第八章 怒火

触摸的瞬间，来到了一处金色的殿堂，一条金光之路笔直通向不远处的光柱，而光柱顶端则漂浮着一颗暗蓝色的光珠。似乎本能，微迈一步直达彼岸，握向暗蓝色的光珠。光珠流入体内，而吸收完光球，石像旁的江昆一口血直接喷出，流入体内的暗蓝色光华就像是碰到了铁壁仅能流转在体表一层，无法深入，陷入金色圣堂意识全身绽放起各色光华，而占据体内的光华正是抗拒着蓝光的侵入。

    金色圣堂中的的烛火似是得到了牵引，纷纷加速燃烧，迅速燃烧着的各色火团变的异常异常蓬勃，燃尽最后的烛芯，飘向江昆，但在江昆全身照耀的光华下没多久便彻底熄灭，而光华也被磨灭了一分，无尽的烛火，纷纷燃尽自己，化作火焰焚烧噬灭着光华，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愚公移山，熄灭后就有后来者会顶上，尽管是飞蛾扑火，黑夜中的柴光，但只要飞蛾够多，柴鑫充足，照亮黑夜并非不可能。

    一个燃尽了就下一个，一片焚空了必然有新的顶上，本来金光璀璨的硕大圣堂，烛火凋零，直至最后一丝熄灭，圣堂失去了光华，但江昆体内的光华也以皮软，暗蓝色的流光终于能够冲破封锁涌进深处，体表崩裂透出暗蓝色华光，而石像外的江昆同样如此。“啊！！！”咆哮声冲破云霄，震裂大地，崩碎高楼大厦，瞬间，以石像为中心声波冲出市区，大半个市区在声波中被冲垮，半个市区直接化为死域，除了三人一龙，没有半个活物，水珠落下，化作溪流回流向土坑。

    崩解的废墟中闪过一道蓝芒，江昆起伏的胸膛，表明着他的心情极度不平静。

    “你们三个去把这个世界散落的东西收集起来，我该去把那些久居神位的混账拉下来了。”说完甩手，滴落带着莹蓝色光华的血珠飞入她们眉心间。

    一步跨出，穿越数个世界直到起源之地。而等三人恢复意识，江昆的身影就像是消失一般，而原本石像上的白伞和魔方已然消失。三人对视一眼，决定按着江昆所说去搜寻那些遗物。

    “世界，您的造物祈求您的原谅，让我弥补我当初的错误，这是您最初造物空间的请求。”没有回复，一向如此。静待片刻的江昆感觉到逐渐回笼向自身的权柄，嘴角咧起，露出血牙，笑的有些瘆得慌，泪珠从眼角滑落。踩在深邃的海面上站起，荡起一圈波纹。流光涌入江昆体内，而裂痕隐去，待到恢复，离开起源之地，伸手抓向虚空，一柄纯黑的直刀出现在手中，别在腰间，手中多出一柄白伞。

    迈出两步出现在了一处怪石林立，不同物质随意组合在一起的奇特地方。无声间伞尖搭在一名黑发男子后心处，而男子毫不在意的继续玩弄着手中的似沙，似木，似土的东西。

    “大哥，你来了。”男子没有回头就这么忙着手中的东西说着。

    “助纣为虐的感觉怎么样？”江昆没有答话毫无感情的问道。

    男子听到江昆说的话顿了片刻苦笑了下，淡淡道：“不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不喜战争，我知道有牺牲，但……”

    "你在这跟我讲牺牲！你不会不明白我当初自愿被俘的原因，甘愿被你们审判的原因，告诉我，我的死亡带来了什么？告诉我！"江昆话语中埋藏的愤怒，就算傻子都能感觉到，除非没有脑子。

    男子非常清楚江昆所说的一切，但他的问题自己跟本没有资格回答，理智的看待一切，最后呢？结果就是江昆的自愿被俘变成恶化的开端，本该停止的战争在内部燃起，这一战持续了千万亿年，焚毁的世界不计其数。最终想解释的话语变成祈求：“我，我无话可说，答应我，别让战争持续下去了好吗？”就像江昆问的自己第一个问题，助纣为虐的感觉怎么样，很不好，这是当初拒绝反驳江昆话，自己却还是成为了助纣为虐的人。

    抽出腰间的黑刃，拧碎白伞的握把，露出内部的刃槽，黑刃推至伞柄内，两者接触严丝合缝，八根伞骨瞬间弹起，向前收束，而伞骨切入的缺口并无鲜血流出，男人从缺口化为光粒，最终回到伞骨中夹着的土黄色光团。手中多出满是裂纹的魔方靠近光团，光团似是受到牵引，融入其中。

    而没了男人的支持四周的一切开始崩解。原本诡异的组合物失去了支撑落散化为一地齑粉。而四周的一切最终崩解化为虚无。

    消失的江昆出现在一颗巨木边，拔出黑刃，抬手一击竖劈，收刀回鞘，虚空中的巨树从中缓缓搓开，树上的无数大小世界开始坠落分解，扎根于虚空的世界树被切断，而居住于世界上的女子随着切割被轻易分开，但却在一点点愈合，而不等女子完全恢复，江昆出现在女子身后同样的伞骨切入女子体内抽离核心，融入魔方。

    江昆再一次消失出现，身形已经有些那战不稳，脸上崩裂的纹路再次出现。只不过缝隙中多了一抹黄色和一抹绿色的光华。落地瘫在楼梯顶端平台之上，而楼梯平台之上的楼梯平台瘫倒的依旧江昆，楼梯平台之下的楼梯通往的平台还是瘫倒的江昆。

    “欢迎来到无限回廊。在这里我是绝对安全的，太玄？不，不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江昆。”

    带着讥讽的话语从头顶传来。不用猜也知道是自己那几个兄弟中最和自己不对付的混账。晃荡着起身，所有台阶上的江昆都起身抬头看向头顶，所有人齐声开口道：“哈，哈，哈，哈…怎么，思维，这么怕我啊？”

    看着江昆犹如恶兽一般的狰狞表情，思维选择了闭嘴，身形隐没，刚想离开这里却只能停在原地。

    "临死前给自己选快坟墓，选的不错。"而江昆又说起的话让他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两人抬头互看着对方，同时向上跃起，两人同时相交摸一摸一样的动作，不同的是手上的兵器，一把细长弯刀，而江昆的则是一把内弧刀。两人一触即分回到起始的地方。

    “你果然还是那个只会依靠权柄的垃圾。”江昆的耻笑虽然不难听，但一直被人抓着一处说道让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反击道：“对，可你呢？真以为你做的一切就是正确的吗？你就是个血淋淋的刽子手！”

    两人再一次同时跃起，两把长刀再次磕碰到一起，同时抬手，同时的右劈，同时抬脚对冲一脚，落回原位。

    “刽子手？你还有脸跟我提刽子手！怎么我远征可曾让战火在我们的世界燃起？你们呢？为了彻底清除我都做了什么？究竟是谁执迷不悟！告诉我！为什么我死后亿万年！你们没有一人再抵达过起源之地！到底是谁的错！告诉我！”江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振聋发聩。

    看着再试图辩解什么的思维，江昆紧了紧手中的刀，舒缓暴怒的情绪，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在读着我的思维，或许在别的世界你可能会是最棘手的一个，但在这里你就是在找死！无限回廊，一切的交织之地，象征着头尾的相连。确实空间在这里是扭曲的，我在这这里会很皮软，但你可曾想过，为什么如此我还保留着这么个地方？”

    “别！”思维读到江昆的思想这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错误。将黑刃插回白伞，甩动白伞，龙骨弹起交叠相聚在一起形成枪尖。抬手用力砸下，脚下的台阶碎裂，所有江昆脚下都碎裂，瞬间跌入扭曲和无序的虚空中。而一切好似静止，但又似是只有一秒，虚空出现缺口。江昆踩在一只巨兽的头颅出现在无尽回廊中。

    “无尽回廊的作用可不是限制我，而是限制所有人，就像你在这里因果无法再调动都被挡在外面，来亲自认识下这里的主人吧，哈哈哈哈。”江昆狞笑着，看着下方渺小的人。

    “你这个疯子！太初巨兽你还敢放它出来！你真不怕世界的惩罚？”思维明显一时间慌了神。

    “疯子，哼哼哼，或许吧，轮回压住他！”跺了跺脚，脚下的巨龟吼叫一声，原本无限拉伸的回廊，压缩折叠在一切，而被压住的只有他一人。脱离了无限长廊，瞬间感知中无数命运线交织叠加在了自己身上，一口血喷出，不断的干咳着。

    “太玄，要不你收手吧。留在老申这，那几位大人应该不至于蠢到踏入这里。”脚下的轮回巨龟开口道，出口是人声，清脆有力一点也没老态的意思。

    “我现在收手，我那些英灵可就白死了。”江昆说起这句话，神情有些落寞，似乎又回到了金色圣堂中，在恢复记忆后的江昆有的只有怒火，对于自己那些同源之人的愤怒。审判自己见失算就留下烙印，这些不是愤怒的原因，而是那些烛火，那些烛火，每一个都是自己的眷族，每一个都是在无尽战火最终归于英灵殿的勇士。现在连最后一丝拯救他们的机会都逝去了。

    “老申知道了，那大人完成后呢？”轮回巨龟问道。

    “不知道，等完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