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烬明60：魔神的良心

　　夜里魔神放妖，白日澹台烬捉妖。

　　如此循环了几日，澹台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足够在京城买一栋属于自己的宅院。

　　只是靠近繁华区段的宅院基本都是有主的，幼年澹台烬没办法，只好又去询问偏远一点的区域。

　　待到夜里，魔神澹台烬悠悠转醒，听到小鼠的汇报后，无语地嘲了声：“愚蠢。”

　　“既然这些宅子是有主的，那把它们变成无主的不就行了。”

　　如今妖魔横生，以他的手段，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横死当场，还不被官差发现蛛丝马迹，实在是简单。

　　小鼠抖了抖，它总觉得五百年后的澹台烬对生命有些过于漠视了。

　　“还是算了吧，我觉得神女可能不喜欢你这样谋财害命。”小鼠好言劝道。

　　澹台烬微微敛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他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思索片刻，想到了个好主意。

　　“若是不能杀人，吓唬他总可以吧？”

　　“吓唬……？”

　　澹台烬扬起嘴角，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他点了点一处装潢精致典雅的宅院，语气淡然地说道：

　　“此处宅院恶鬼丛生，若凡人长久居住，轻则体虚多病，阳气缺失，重则沾染怨气，性命全无。”

　　“你又要放妖族进去？”小鼠已经明白了澹台烬的做法。

　　“这次可不能是什么普通的妖族，要想把这些人吓出来，得要些能惑人心神的妖族才行。”

　　澹台烬若有所思的点着桌面。

　　他记得那日，似乎察觉到一丝梦妖的气息。

　　虽然只是幼年期，还未长成，但人世间苦难众多，他稍微指点一二，助它吸取梦境，成长速度应该不赖。

　　“你记得让他再等等，不久就会有好消息的。”

　　澹台烬朝小鼠说道。

　　“知道了。”小鼠看向正欲寻找梦妖的澹台烬，纠结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打算一直瞒着他？”

　　澹台烬转头看它，眉峰一挑：“吾记得最初不愿告知他实情的是你才对吧。”

　　小鼠抿了抿唇：“我只是想瞒着他神女的事。但是关于你的事，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

　　“毕竟——你们俩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澹台烬微微一愣，随后看向小鼠，语气难得温和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我想想……”

　　小鼠的思绪飘到了那个寒冬，那个冷宫的夜晚。它出来找吃的，被他抓在手心。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想要吃掉你。”澹台烬自顾自说道：“只不过那次失手了……用失手不太恰当，应该说，神女出手阻止了我。”

　　小鼠猛地抬起脑袋，目光闪烁。

　　“后来我用石头堵住了你的洞口，也是想害死你，当我的备用口粮。只是——”

　　“神女又一次阻止了你。”

　　小鼠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它终于弄懂了当时澹台烬反复无常的真相。

　　澹台烬望着它，目光幽深，语气却有一丝不易察觉地自嘲：“你看，我生性就是如此残忍。只是神女出现，成了我的良心。”

　　说到这，他拍了拍自己的左边胸膛，孤寂又空洞地盯了几秒。

　　“之后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