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蕴竹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约莫一刻钟后,正堂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星萘身子一僵,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族母和族老啊……
……
星萘躲在严蕴竹后面,慢吞吞的往正堂走过去。
她其实想再翻墙跑的,怎奈何严辙说如果她不出现,族老和族母能把严家拆了。
她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族老拿着大砍刀……
星萘打了个寒颤。
……
星克看见星萘慢吞吞的在后面走出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心虚,板着个脸转头向星萘一顿输出。
唾沫星子一顿飞向星萘,星萘想躲,怎奈何眨了个眼族母站她旁边了。
星萘:完了!
被带回去的路上星萘不止一次想再偷溜出去,结果族母拿出了修魂绳,星萘一看,顿时老实了。
开玩笑,那玩意儿绑上了除非族母解开,否则谁都解不开。
星克看见星萘这样,叹了口气说道:“萘萘,族老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如今你修为够了,可对人性,你却是一点不了解啊。幸好你今日遇到的是严家那几个孩子,如果遇上的是其他人,你可怎么办?说不定照你这性子,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星雅也语长心重的对星萘说:“孩子啊,你母亲就是把你教得太好了,忘了教你什么是人性。如果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让你母亲一个人怎么办?你父亲去找了那么多年的寒荇草,都还没回来,若非那一盏魂灯还亮着,族里人都准备为他办丧了。”
星萘:“……”实不相瞒,她三岁那年父亲就出门历练去了,因为族老说父亲修为是目前最高的,心性也比其他人稳重,所以下一人族长准备让星垣做。
星垣第一天答应得很好,第二天就接了一个寻寒荇草的委托跑了。
留下母亲和她在族里,临走时对她母亲说等他回来团聚。
可谁知这一走就是十二年。
上一任族长等啊等,等到死也没有等回他。无奈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星钰,星钰修为也是那一辈的佼佼者,只是心境不如星垣,为人古板。
有时候星萘都在怀疑,这两人真的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吗?
早时候星克也怀疑过,因为两兄弟性格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星垣吊儿郎当的,外面风流债惹了一堆,还是后来遇上九鸢才收敛,星钰就不一样了,死板不说,对雌性好像没有一点兴趣,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看见,族老每天催每天催,每天让他去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发誓明年一定成亲,结果他就那么跪了三天,后来九鸢问他:“二弟是不想成家还是不喜欢女人?”
星钰先摇了摇头,又点头。
九鸢了然。
合着是不喜欢女人。
于是第二日,星克问星钰:“钰儿啊,叔问你,你喜欢男的?”
星钰还是点头,多日没进水说话喉咙一阵一阵的发疼。
但他还是认真的开口:“族叔,星钰已经有爱的人了,只是……”
星克打断他,“只是是个男人?”
星钰点头。
星克叹了口气,无奈说道:“星钰,你现在是一族之长,你可想好若执意要与那个男子在一起后的后果吗?”
星钰点头,迫不及待的开口:“族老,您这是同意我与他了吗?”
星克转身,背着手说:“星钰,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族之长。”
即将出门时,侧头看着星钰的眼睛问道:“星垣,是被你诓去北域的吧。”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星钰的瞳孔骤然一缩,族老一看,顿时更确信了。
摇头叹了口气,“北域根本没有寒荇草,他不是不知道,可他还是去了。星钰,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星垣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做族长的想法。”
说完,身影也消失在拐角处。
独留星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