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各个朝代的服饰,甚至有现代的衣服。或在吃饭、或坐着看书、或在发呆、或在追逐,或…在痛哭。
然而这些场景中,他从始至终,孑然一身,为何他生生世世都如此孤独。
程露丝忍不住在那虚幻之境中迈出几步,眼前忽然变成一片在夕阳中安静的庭院小路。她抬眼望去,那个熟悉的人穿着一身行军的铠甲,站在不远处,背对着她。
程露丝屏住呼吸,心里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带着她的泪滑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知道,这感觉和那日拍上元节戏,她在片场失态时,是一样的。
他缓缓转过身。面容映在光影中,显得失落而遥远。
她终于,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是凌磊?
不。
程露丝泪如泉涌。
他是,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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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冬,雪总是不间断的飘落。都城处处苍白。
凌不疑已封闭自己整整80天。寒冬蜕变成初春,他未出、未和一人说过话。连跟随他半生的两兄弟也未曾得到他什么眼神。
两人明白,自家少主公这一生,太苦,太苦了。
自从他在程府门前跪了三日离开后,无人知道他去了哪。
凌不疑不愿再回都城旧府,便搬到了那时,为和少商在一处生活讨要来的封地。
皇帝最初还会差遣一些样貌和程少商一个类型的婢女过来伺候,或是送些平时凌不疑喜欢的小物件。可被一一退货后,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日,他数了数日子,终究还是亲自踏入了凌不疑如今住的地方。
没有人拦文帝,府中萧瑟。他看着这府邸,被凌不疑打理的很干净,有许多机关玩意儿,还有秋千椅。文帝心下苦涩,他怎会不知,这些是谁喜欢的?只是这新冒出来的一点葱绿生命,也染不上子晟的心头吧。这庭院,真是没有半分生机。
他欣慰,凌子晟在他与皇后的照顾下,成长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可他也心疼,这重情重义之人,把自己封锁在这里,不愿走出去。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文帝抬头,那高大挺拔的人儿出现在视线里,身子明显清瘦了许多,往日光洁的下巴胡子拉碴,眉目疲倦。
文帝心中疼痛,快步迈向凌不疑,声音颤抖。
文帝子晟啊!你这是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凌不疑淡淡的垂下目光,手中拿着的是一箱小女娘才喜欢的首饰,就要从文帝身边走过。
文帝闭了闭眼,才缓过来喊住他。
文帝子晟。我今日来,不是以皇帝的身份。我与你,与你家,尚有愧疚
凌不疑脚步轻顿。
文帝从前这许多年,我是你的义父。你是我半个儿子。对你,我不算是费心费力,也算是百般照顾。我今日,便就想以父亲的身份好好问问你,子晟啊,你如今,究竟想要什么?
凌不疑倦怠的脸庞终于有一丝动容,他摩挲着手中的首饰盒,转过身。声音因长久不说话而干哑。
凌不疑我想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