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磊别在这儿喝。这不安全
凌磊伸手要拉他,被凌余躲过。他从栏杆跳下来,眼中带了几分酒醉的不清醒。
凌余凌磊。你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动手打我一次
凌余这么多年,你总是这副不关心、不动怒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我是个笑话。上次和我放狠话,我倒觉得新鲜
他声线沙哑,说到此处,果然失笑。
凌余没错,我就是个笑话
凌磊沉下目光。
凌磊我从未想和你争,你怎么就不能明白?
凌余是!就因为你不争,我才更可笑!
凌余手指捏扁易拉罐,揉了一把头发,眼角发红道
凌余你知道我过得是什么日子?
凌余我爸我妈,早就貌合神离。我妈看见我,就会想起那个她厌恶的男人,从小便把我送到寄宿学校
他走近了几步。
凌余凌磊,在你寄宿在我家的时候,在我妈给你做饭接你上学的时候,你猜我在干什么?
那时的凌余也不过十几岁,在封闭的学校被势利而变态的男学生们殴打、猥亵。他们都知道,凌云没有爸爸,妈妈也不疼他。他们觉得,凌余懦弱胆小,根本不敢反抗。
实际上凌余也的确没有反抗。他怕给母亲惹麻烦,让她更不喜欢自己。他劝自己忍忍,长大后一个个找回来。
后来,莫名被报复的那些男人们,盯着远处华贵的男子,都未曾想到是当年那个瘦小如柴鸡的男孩。
凌磊看着凌余濒临崩溃的神情,他深觉人生确实是场修行。
上天给你什么样的人生,都是未知,扛着什么过一辈子,是不同人的宿命。唯有打碎这面前的梦魇,人才能走出别的天地。
避开权势与争斗,是他冥冥中的意愿。可这些,却是凌余梦寐以求的。
凌余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得不到一个我应得的回应…二十几年如一日,做不喜欢的事,娶不喜欢的人,做一个假面的可有可无的人…我受够了…
凌余身子松松垮垮的,像被抽掉了力气,一步步朝着栏杆走去。那下面是高不可测的山体。
凌磊忽然感到一股不详预感,疾步冲上前去。同一时间,拐角处突然驶来一辆飞快的卡车——
……
程露丝住了一天一夜的诊所。总算好多了。
她正在收拾东西,桌子上有凌磊亲手送来切好的水果,她甜蜜的扯起嘴角。仔细收好,再铺好床单。
拎着东西走出病房,小涟正在来接她的路上。
诊所电视里,正在报道紧急现场新闻。
“北京时间20:13,新寨公路发生一起事故,疑似有人受伤滑下山体!跟随现场,其中一人很有可能是当红演员凌磊。”
记者清晰的声音传来,走到门口处的小姑娘失神的转过身,看向屏幕。
程露丝飞奔在街道上,手里紧握的是不断播出去的手机号,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她根本等不及小涟来接她。她只来得及把帽子带上,飞快打上一辆出租车,那人似乎很惊喜
司机你是最近热播剧里面的女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