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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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秀彬的名字，像一首残缺音符的乐谱。方盈朝试图用各种方式来拼凑，却发现全都是徒劳的无用功。

她做不到释然地在崔然竣面前说出崔秀彬的名字。就像一根长在心里的肉刺，侵蚀着她的神经和理智，却始终无法通过外界来连根拔除。

“我知道了，朝。”

方盈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是眼角猛然溢出的泪水，正顺着双颊滑向下巴。崔然竣灭了手中的烟，上去搂住她的腰，然后紧紧地、像镶嵌一样地抱住她。

感觉到炽热的体温带着虔诚的气息，有力的臂弯搂紧她的肩胛骨。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还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突起的青筋。方盈朝迎合着，伸出手抱住他。

大概是太紧密了吧，方盈朝的眼泪沁湿了崔然竣的衣服。崔然竣学着抚摸小猫一样轻柔地摸着方盈朝的头。很乖，比他想象中的还乖。

崔然竣给的是和崔秀彬截然不同的。

崔然竣身上总是透露出男人的精明和成熟，崔秀彬在对比下则像个孩子，很幼稚却依然保持着忠诚。

怎么样和崔然竣产生羁绊呢。

用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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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又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声就砸进房间，方盈朝发丝散乱，似有似无地绽放着玫瑰香气。

崔然竣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在床尾，他说他想欣赏方盈朝的眉眼，在情动时分会产生怎样的奇丽。

绵密细腻的吻落在脖颈，略带情绪地吮吸，可每个留下来的痕迹都避开了崔秀彬所驻留的。崔然竣很细心，将全部痕迹都止步于胸前。他不想让方盈朝在醒来以后因此而感到悲伤，还有负担。

床头搁置着两根交叉的黑石，正慢慢地燃着。烟火星星，还包裹着浓郁的红酒香气。

生理疼痛融合进愈渐愈势大的雨声中，砸进了两人最沉醉的血液里。在身体里流淌着，滚烫又川流不息。

他总能伸手探出然后接住她的泪滴，用舌尖去舔舐，能感觉到是苦涩的。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又苦又咸，还掺加了几分涩感。

“朝，不要哭。”

崔然竣停止了动作，将抽泣不止的方盈朝摁进怀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她啜泣时身体的小幅度起伏，还有口中呼出的热气。

方盈朝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他不是秀彬，是和秀彬完全不一样的男人。我不能爱上秀彬，可我能不能爱上他。

“然竣，我们以后能都这样吗。”

她发觉自己开始依赖于崔然竣给的。这是崔秀彬无法给她的，作为真真正正成年人的彼此之间的炙热感情。

她觉得崔然竣是个很理智的男人，又足够野心和欲望，还有很好强的性格。

如果没有那种关系的模糊层，方盈朝也许会爱上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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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又冗长又绵延，雨滴时大时小。

方盈朝靠在崔然竣的肩胛骨上，两人一同吸着同一根香烟的烟雾。崔然竣看着方盈朝的瞳眸里掺杂着读不透的情愫。

“我们以后都这样吧。”

方盈朝抬起头，目光对上崔然竣的。崔然竣却是穿透烟雾瞥开了眼。

“起码和我在一起，你不用顾虑太多。”

方盈朝读不透崔然竣声线里的情感，看不懂他眼里的情愫。但她听出了这句话里的私欲。

明明只是第一个夜晚，他们却像是在扮演存在于彼此身边索取了很久一样的角色。

“你不用担心崔秀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放下。”

崔然竣的指尖像是燃着火，在方盈朝手背上打圈摩挲着。然后探入性地填满着指间的缝隙，最后十指相扣。

“好。”

方盈朝的答应，是毫无经过大脑思考的。她甚至模糊了想法，她不知道那个字是怎样挤破烟雾而出的。

崔然竣紧紧扣着方盈朝的手，感受到那枚素戒冰凉又硌手的存在。他挑了挑眉尾，眼神闯进方盈朝的。

银色素净的光芒似乎又在这朦胧的黑夜中闪烁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窗缝里挤进来了风，小幅度地吹动着方盈朝的头发。

他们凝望着对方的眼神是湿漉漉的，是带着本不该属于这样一个夜晚的情愫的。缠绵，迷恋，还有悸动。

崔然竣抿紧嘴唇，想要把全部情感融进这一个相对缄默无言的目光中。

朝。

我好像骗了你，我好像无法对不产生其他情愫。

我们都是彼此孤独的个体，在如此短暂的拥有中，我似乎全然迷失了自己。用爱来将你我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吧，也许我的那颗近乎冰凉的心会再次融化、破碎后又拼接成一颗新的。

只为你跳动的，炙热又虔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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