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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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可以培养的，人只会爱上能够满足自己欲望的对象，因为人最爱的一定是自己。

这是方盈朝最喜欢的一部日本漫画里的台词。

她曾经站在各种角度去审视过自己和崔秀彬的关系。到最后她只能发现，还是畸形的。

方盈朝爱崔秀彬，又不爱。爱是因为两人在这熙攘的人流中能在深夜里彼此拥抱，不爱是她无法正视这样一段纠缠的缱绻的感情。

“姐姐，在想什么？”

崔秀彬用擦过的鬓角头发乱蓬蓬的，却依然用着那双纯粹又澄澈的眼睛看着方盈朝。

方盈朝看着他，伸手替他理着发丝。她尽可能扯出一个假乎的微笑，嘴里说着浪漫的字句。

“彬尼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想哦。”

崔秀彬又凑上去，用松散蓬起的头顶蹭方盈朝的下巴。像只家犬，忠诚又善良。

车很快在公寓楼下停住，方盈朝紧了紧外面穿着的深黑色毛呢大衣，伸手替崔秀彬理好了口罩。

初秋的夜里，风还是掺杂着热气的。是一种会让人觉得温暖的温度，是舒适的。

崔秀彬握紧了方盈朝缩在大衣袖口的手。

好奇怪，好像不论什么季节，姐姐的手都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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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的时候，方盈朝哭了。

咸湿的触感流进两人紧紧相贴的唇里，是滚烫的。

崔秀彬学着平日里方盈朝安慰他那样，动作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脑勺。他其实不傻，在车上能够看出来她的分心。虽然对他还是用着甜言蜜语去搪塞，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姐姐今天好像很痛苦。

“姐姐，你有心事吗？”

方盈朝在他的怀中微微一怔，半晌才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单音节词。

“没关系哦姐姐，你有什么都可以和秀彬说。”

崔秀彬用着从床头柜抽出来的纸巾，轻轻地替方盈朝摁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房间里剩下的是悲寂的沉默，还有空调运作发出来的微微风声。

方盈朝充斥水汽的瞳眸在黑暗中像是在发光。她觉得这也许是和崔秀彬做过最亲密的事情。

因为她认为自己足够坚韧，她从不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任何人面前。

可如今她亮晶晶的眼睛对上崔秀彬的。在这个本该翻云覆雨的夜晚，崔秀彬却安静地看着她。这种感觉，在很久以后方盈朝回想起来，知道了叫做陪伴。

“秀彬，你爱我吗？”

方盈朝看着崔秀彬的瞳孔中流露出真挚。

“姐姐，爱与不爱，至少现在我们能够在彼此身边就足够了。”

是啊，到底爱还是不爱，在身边有对方存在的时候，这个问题已经不会显得重要了。

“我只希望姐姐快乐，不要因为纠结和我的关系而变得苦恼。”

不要因为纠结。不要因为纠结和我的关系而变得苦恼。

我只希望姐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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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夜晚比以往的任何一个还要炙热。

方盈朝不管是因为疼痛还是情绪低落而溢出眼角的眼泪都被崔秀彬小心翼翼地吻走。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崔秀彬的喉结，他颤栗着问她，“姐姐，你的手为什么那样凉。”

“是体质原因吧。或者是因为太久没有人能捂热它了。”

室内播放着缠绵优雅的爱情歌曲，是上个世纪的美国歌手，歌声像在诉说呓语一样。低声，喃喃，唇齿之间的气语。

软语温唇，滚烫交缠。方盈朝漂亮的眼尾像是一场初秋的细雨。

急促的呼吸，紧扣的十指，今晚过去该遗忘的是爱与不爱。

播放机里的音乐代表结束的尾奏低沉。播放起了下一首R&B歌曲，曲里又吹奏起了萨克斯，酒红色丝绸从床角滑落。落在雪白柔软的地毯上，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芬芳馥郁，娇艳欲滴。绽放盛开于这个朦胧的夜里。

房间内空气热度不断上升，混杂着旖旎，柑橘味香气不停侵蚀着神经。

崔秀彬用手摩挲着方盈朝锁骨处的Myself，他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姐姐，什么时候去把它洗掉吧。再在心口处纹秀彬的名字。”

“S-o-o-b-i-n，Soobin。”

方盈朝将指尖探进他蓬松的发丝里，死死咬住下唇，咬到它有些泛白了。

崔秀彬又替她撩开额角黏腻的发丝，轻啄了一下她的眼角。

描绘着她耳朵漂亮的轮廓，轻咬着她会因此敏感得颤栗的耳垂，绵密地亲吻她耳下的小痣。

不管爱还是不爱，他真想能一直就活在方盈朝身边。

如果离开彼此，他们都会因此枯萎的吧。

不是想知道我爱不爱你吗。我想我很爱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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