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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风吹过的云(骗人的祭司和胆小的上将)no

星学院同人短篇

备注:无魔法,私设西方背景(同系列be第一篇)

楔子

在一个不可考的时代,一个不知名的城池里有一个被风吹过的云。

壹-终篇的序章

浓密的树荫挡住了炙热的阳光,支离破碎的光落在脚下,那点点斑驳的光影,仿佛是水里泛起的泡沫。

“祭司阁下。”,来人恭敬地行礼,弯下腰看着地面。

“边疆传来消息,道林·格雷上将正带领黑桃军秘密撤回王城。”

“初步估计,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高座上的人倚着扶手,眼底流光暗涌。

“通知王宫的护卫,二十分钟后我会去王宫一趟。”“是。”

……

日暮跌进开得正烂漫的紫罗兰中,永恒的光辉给那城堡外的花朵浮上一层淡淡的忧伤。

飞蛾轻轻舞着翅膀,直到它被火团簇拥着

停歇了生命。

菲洛走进马车,衬着黄昏下的花香向王宫而去。

“恭候祭司阁下。”,一随侍在扶着菲洛上车后依旧在原地做行礼状迟迟不敢变换动作,直止菲洛已无法再见到此地的情形。

……

马车如同一首钢琴曲中最刺耳的音节,在路边扬起了铺满天空的尘土。

王宫的气氛一如既往的低沉,宫廷的走廊每次走过都长的像是没有尽头。

“祭司大人请。”,侍女同菲洛交换了一个眼神,请菲洛进入了宫殿内。

王宫大厅中印有国徽的旗帜在通风口吹出的风中发出“啫啫”的怪异声响,殿内的雕塑在烛火的照映下宛如天堂守护光明的骑士。

她屏退殿内所有仆从,才朝国王行礼,那国王好似当真是才知晓了祭司进殿般,惊异地向前几步虚扶起菲洛道:

“祭司阁下。”,他面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祭司阁下日理万机,比起我这国王做得都要多些,怎么还有闲情来这王宫?”

菲洛清隽的眸子中又染上一丝怒意,她微一躬身,“陛下应当知道边疆撤兵的后果。”

他虚假的笑意僵了一瞬,似是没有想到菲洛会如此直白。

“这…祭司阁下是指格雷上将回王城的事么?”(※称呼没错“格雷上将”就指道林)

“呵,若陛下还执迷于向强者举起白旗,这国家,便不会再立于你之后!”

他藏匿在长袖中的手紧紧攥住,须臾间便又为自己开脱了立场。

“……投降才是现在最好的决定!战争一旦开始,所有人都会受到波及,到时你们才会明白这是唯一一条明路!”

“愚蠢!投降后他们便会以各种理由引发战争,陛下以为他们会怎样对待一个失去国家的国王!?”

他略一点头做出谦卑的模样,想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翳,“……祭司阁下教训得是,我不日便敕令骑士长拦下军队。”

菲洛凝眉不语,良久,却又转身离去。

时光在屋檐下的鸟叫声中流去,一如那年,一如那逝去的每一年。

紫罗兰花又开落了七载年华,花还是那花,人也还是那人。

……

“第三日了,祭司阁下。”

王宫里没有传来任何有关军队的敕令。

又一个紫罗兰盛开的夜晚,无人知晓那幽深僻静的王宫掀起了如何一番腥风血雨,只知那向来不问朝政的国王陛下竟主动提出为边疆增添了一支精锐士兵。

……

道林的出现是菲洛没有料想到的,他惬意地半倚在她院中的树上,手中垂着一宗卷轴。

二人默契地没有开口,菲洛也在树旁坐下,一如某个半夏的夜晚。

道林看她不管自己,便自己落下来看她。

他看着她,仿佛直面着她的内心。

“小洛…在难过吗?”

她在口中喃喃这几字,“难过吗?”,她问了问自己。

“只是…不那么开心罢了。”

道林不问她 在他远去时是如何成为的祭司大人,不问她为何坊间传闻新一任国王只是现任祭司的一个傀儡。

一如菲洛不问他是如何到了王城,不问他是何时来了这院内树上。

他们不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倒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夫老妻。

道林露出个欠欠的笑,“小洛不想知道边疆的事吗?”

菲洛闻言看向他道:“什么条件?”

“把今晚剩下的时间交给我。”

……

其实,见到道林的刹那,菲洛是满怀欣喜的。

仿徨着,道林问她,难过吗?

不的,见了他又怎么会难过呢?

他又问她,想不想知道边疆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只那么一瞬间,她是想要不管不顾的。

她看着他,轻颤着看他眸底映着的自己——她还是那个她。

她问他,什么条件。

道林让她把今晚的时间交给他,也罢,总归是他。

……

山脚下的欢呼声打断了不知谁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那灯笼被整齐的排列在了树梢之上。

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其中流动,那光影伴着月光拂过他们身上。

欢呼声时不时传来,回荡在这幽谷之中,惊起飞鸟从树从中振翅而飞。

道林也不知自己怎会来此,只道是随心念而动,随风启而来。

菲洛真的累了,倚着亭边的靠栏便睡着了。

他屏着呼吸靠近她些许,默默乞祷她未曾发觉。

……

道林从一开始便生了逆反的心思,原因无他,那神志不清的老东西竟然想叫他离开…离开王城,去边疆领兵!

也许是那时的紫罗兰开得太烂漫,又也许是那晚的火烧云来得太绚丽。

总之,他在命令下达的当晚翻了一人的墙。

果不其然菲洛发现了他,但其实,被撞见的刹那,他是满怀欣喜的。

可菲洛,一如那个菲洛,一如菲洛。

她说,边疆的确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将领,道林就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他气她,气她为了那些不在乎她的人付出太多,气她总是为了那些愚蠢的蝼蚁拼尽所有,也气她竟心无波澜地推开自己。

他带着那可笑的命令去往了她心中思虑的远方,一如她常在的远方。

离去的那天他走的急促,离的缓慢,急到那夜分别后再没相见,慢到她再喊他一声他便会不顾所有地抛下一切。

最后,他离去了,他没等到那个心中思虑的人影,只等到了那个她心中思虑的远方。

这就是她牵挂的众生?他不理解,他们分明并不全然美好,甚至满是丑恶。

但他依旧尽力护着这些她牵挂的众生,一如她,却又不全然似她。

回忆像个唠叨的说书人,将这同一个脚本来回讲了无数次。

……

一切旖旎留在了二人的回忆里,那仿佛一场近在咫尺的梦境,稍一触碰便又要陷进去,如时光凝固的相片,只能记录,无法收留。

敕令道林接了,但没全接,回来王城的只他一人。

菲洛有些哭笑不得,又想起夜半三更她和道林回来时侍卫抖着手拔剑指向道林的模样。

旋即与道林正色道:国王好似转了性,那支精锐士兵也确实是他自己委派的,她的人探查过,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但终归是放不下心,菲洛与道林商量,这次的战争她要参与。

道林没有阻拦,不是他不担心菲洛,是他知道,他无法改变,只能尽力护她周全。

……

这几日的大新闻有二。

其一是这祭司大人要随那支精锐一同去往边疆,其二是那邻国的国王要御驾亲征。

两个国家的掌权人对上,这王城的天,怕是早已经布满乌云,只待那一声号令便要下起足以洪涝的大雨。

……

在菲洛那精湛到魔鬼的布局下,道林已经带领士兵们打了两场少对多的胜仗。

可那几小队中的骑兵虽少,却也的确给他们的军队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现在他们正面遇上邻国主力军的胜算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而邻国主力中的骑军早前更是创下了“一骑当步卒八人,八人当一骑。”“十骑乱百人,百骑败千人。”的骑兵神话。

所以最近一段时日里菲洛都在研究对抗骑兵最有力的武器。

她发现弓箭对骑兵的杀伤力比起其他武器都要强的多,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十字弓的射程太小,想要增强杀伤力,就必须得对这弓箭做出改良。

可这又谈何容易,不仅要在短时间内对武器进行改良,还要确保它是最具杀伤力且消耗体力最均衡的。

她每日画图纸到深夜,常常伏在桌上就睡,有需要的实验便也亲自来。

那日的阳光格外的明艳,却也无人欣赏,刚结束了一场战役的道林带着一身血气,接过随侍递来的菲洛一整日未吃反复做了许多几次的饭菜走进营帐。

阳光跳跃进屋子,道林的声音像是划破乌云的雷。

菲洛突然就笑了,杏眸弯弯,如烈日璀璨。

遥望那灼目的光华,眼瞳被映成浅淡的棕。

这晚之后,直到他们死前也再没能见过那般明艳的太阳了。

……

士兵又死了一批,又被俘了一批,同样的,他们也救了一批…只救下一人。

就在刚刚,被俘的那个士兵请求道林杀了自己,那士兵当然不是什么受虐狂,相反,他正是受到太多虐待才提出如此请求——他已经没有了四肢和双眼。

道林杀了他。

喷涌而出的血液给那铁甲又染上一层血污。

他小酌了几杯酒水,脑海中那士兵死前最后一句话还仿佛萦绕在他耳边:

“抱歉上将,我自私地把自己的命、还有责任一同压在了你们的身上……”

他的心底一绞一绞地痛着,不理解为什么他在死前还会这样想。

只是心底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也曾一意孤行地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般。

这种不安的怪异感觉在浓重的夜色下被无限拉长。

道林也不知自己怎会来到菲洛的营帐,但也只道是随心念而动,随风启而来。

为了不被赶出去,他哼哼唧唧地对菲洛说着自己疼,菲洛无奈,倒也不好对伤患下手,更何况他还是现在的主力军。

她拿出药箱,叫道林把盔甲脱了去。

他委委屈屈地开始结衣服,也不知怎得就躺在了菲洛床上,他舒服地靠着软枕轻哼着。

菲洛却紧蹙着眉看着他满身大小不一的伤口,有的已经化作刀疤,有些已然结了痂,却还有许多新伤只是粗略地上了些药。

“疼……”,思绪被人打断,菲洛不禁满头黑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话虽如此,手上动作却还是轻了不少。

道林将眼睛轻轻睁开一条缝隙,只觉得心跳都不受控制地加快。

明明,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在菲洛的面前,他就是想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就是想向她讨点甜头。

他就是想……让她再多关心一下自己,再多在乎一点自己。

……

时间在叽叽喳喳的燕雀啼叫声中缓缓走过,一晃竟已过去半载。

犹记得那年的冬天特别长,就好像春天不会来了似的。

菲洛成功制出了改良版的弓箭——长弓,使用了长弓的士兵们所向披靡,大破了敌军的士气。

而道林和菲洛现在的关系可以说是相当微妙,也许是在那个破开光的早晨,可能是那个醉酒的午后,又或者早在许久之前他们就已经如此。

总归,还是有一层窗户纸在的,但他们都像是说好了似的双双没有捅破。

在某一个有月有星有雪的夜晚,菲洛与道林站在门口,那门框仿佛定格的画框,将这一幕暗暗挂在心头视作珍宝。

他们于黑暗与废墟中看见星空与明媚的花朵,看它们在黑暗中肆意的盛开,绚烂至极。

他们用一盏茶消磨整个午后,用漫天繁星慢品人间烟火色。

“无论你身处何方,我都将立于你身后。”

他蓦地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但只有他二人知道——这,是个承诺。

雪白的冰花落在他们的头顶,许下誓言的这一刻,竟已经看到了往后共白头的美景。

……

近日两场大战,他们都败了。

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他们内部可能出现了叛徒,那先前派遣来的一支精锐半载过去都没有异样。

但也并不排除成为叛徒的可能,道林菲洛在议事厅与一众心腹商讨着失败的原因。

“叛徒!这一定出了叛徒!”,一将领神色激动地怒拍了下桌子。

“有叛徒不假,我于城台观战时见那敌军像是掌握了我军的作战方案。”

菲洛原本是打算投入那战场的,道林一番耍赖加撒娇才让菲洛勉强同意了不在前线,却也还是有几次同她一起去了战场杀敌。

“中途开始叛变的么……”,道林给菲洛倒了一盏茶,半阖着眼懒散地靠着椅背。

“要我说,他们就是在那场败仗前投靠的敌军,应该派人去把那些奇怪的人都抓起来再严加拷问!”

“你疯了啊,要是让士兵们知道军中有了叛徒,士气必然会大减啊。”

菲洛浅啄了一口温茶,“或许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在那场败仗中投靠的敌方。”

一阵沉默,菲洛也不急,等着他们慢慢想。

“祭司大人此话何意啊?”

“一月的第一场败仗中,敌军是提前设下了埋伏我们才会败,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本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次过后,我们的作战方案便被泄露了。”

“这这这,难道说是那次败仗导致了叛徒投敌?”

“…大概可以这样理解。”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在中途投敌了呢?”

“那场败仗中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没有吧,就是沃尔德少将和格雷上将兵分两路围剿敌军时,沃尔德少将不慎落入了敌军的陷阱,道林上将前去支援沃尔德少将时有些损失而已。”

道林将菲洛的茶盏续满,给出了一个重要讯息,“他们是陆续回来的。”

又是一阵沉默,菲洛和道林用同款动作喝着茶水,好似他们已经如此相处了几百年。

菲洛的随侍一直低头隐匿于黑暗中,同样沉默了须臾才开口:“假设最后的人没有来得及撤离,而是被敌军俘虏了,敌军又以活命为条件,放他们回来刺探情报呢?”

众将领炸开了锅,“要真是这样,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以后的仗可怎么打!?”

“还有关键的一点,信息的有效传达。”,菲洛处变不惊的模样起了些许抚慰情绪的作用,“我们可以利用这点,将那藏在暗处的人引出来。”

“祭司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引蛇出洞,计划多个作战方案,在下一场战争开始前再公布真正的作战方案,如果他们想要将我们的作战方案传达给敌军,就一定迫切的想要提前知道真正的作战方案。”

道林开口,必是精华:“最后一批回来的人可以锁定在七人内。”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们就把错误的方案装作不经意间透露给他们?”

“正是此意。”

“祭司大人英明,上将英明!”

“祭司大人英明,上将英明!!!”

霎时间一片欢呼声自天际响起,他们仿佛透过眼前的明明暗暗模糊看清了不久的将来。

……

距离上次“引蛇出洞”的计划成功已经过去一月,雪日夜兼程地下,依旧没有什么停下的意思。

道林将沾了血的衣物换下,进了她营帐便看到摇曳的轻纱。

她不知从何处寻了一只小鸡仔,正哆嗦着在暖炉边把自己身上的雪化开。

菲洛指尖在它脑袋上轻轻向后一点,以免温度太高把它烤熟了。

“哼,一只傻鸡也要你费心。”

“好歹是这里居民的心意。”

“…哼。”

真是个傻子,明明就是想要一个拥抱,却又偏偏不说。

“道林。”

他闷声哼了哼表示我在。

“走吧,我想去看看雪景。”

“…你那傻鸡不管了?”

菲洛睨他一眼,“你这傻人我不管了?”,说罢作势要走,道林拉她……没拉动。

他扑上去抱住她,看似扑了个满怀,却是菲洛轻轻一推便能推开。

“我不想你走。”,道林暗戳戳地将这次赏景比做胜利后的景象。

“那就和我一起走吧。”,菲洛没再推开他。

风拂过天空的云朵,将它雕刻成一对爱人的模样。

……

“祭司阁下,前线来报:格雷上将中了敌军的陷阱,请祭司派出军队支援。”

菲洛握着茶盏的手在发颤,她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来了战场,只。。据着侍从的指引,在苍茫白雪中找寻那黯然的光点。

她蓦地回头,抽出佩剑杀了身旁侍卫。

红色液体顺着剑身流下,滴落在菲洛脚尖,喷洒出的血液染红了她的白衣,又慢慢渗进那一片天空。

“我还以为,你会伪装的再久一点。”

“原来祭司阁下早就发现了。”

“那倒没有,只是道林绝不会在这里中埋伏罢了。”,她看向身后的一对人马。

“祭司阁下和上将大人果真情深义重。”

“我的好随侍,潜伏这样久…不累吗?陛下既知我多疑,不会动用他的人手,便用那对精锐做戏,实则将你安插入我这里,是了,我早该发现的,但你的出现却不像是他的手笔。”

他愣了愣,“祭司阁下…您的随侍不是我,我……也的确不听命于本国国王。”

“他是我进宫前去世的?”,菲洛答非所问。

“祭司阁下是如何发现的?”,他自认演的不错。

“你行礼的时间,太久了。”

“原是如此。”

“陛下既如此执意要杀,我便也只好奉陪到底了,只是可惜……我的确走不了了。”

血液又一次洒落,白衣与雪地似乎没有预料到血的来临,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染红全身。

乌云被太阳亲吻,便成为了天空的花朵,有风吹过,将云七零八落地铺满了朝霞。

……

道林手中长剑一现,飞跃空中将那马上的敌人斩去了首级,四周全是刀枪剑戟相碰相撞,鲜血四溅的声音。

乌鸦掠过天际,不安的感觉在火光中愈发盛大,他站在残阳下转头看那不远处的云。

一声呼喊将他从那诡异中唤回,面对冲过来的敌人,他近乎本能反应地提剑刺去。

刀光剑影重重,他的面色如霜,招招致命,未曾因这些求饶声而动容。

……

菲洛双手颤抖着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刺穿对方的胸膛。

此时乌鸦正鸣叫,似是宣判死亡般。

在长剑刺穿她胸口的刹那,深埋眼底的情绪随着鸦羽的扑动一点点化作水雾升入天空,成了雪未散尽的初春中第一朵云。

“三。”

风吹过那云,剥开水雾将它一分为二。

“二。”

她撑着剑暂喘了口气,看着那血泊中仅剩的一人,白衣早已浸满瑰异的血,在光的映衬下闪着妖冶的爱意。

“一。”

……

道林顺着那道熟悉的声音奔去,他抛下一切顺着风向和心意来到这里。

只见那不久前的远方中有人倒在了雪地里,大片大片的鲜血将本无垢的白雪点缀,尤为刺眼。

风雪交加,他甚至已经分不清那是雪,还是血,只是即便再滚烫的鲜血,飞溅在他脸上时,都会被四周的严寒所凝成霜。

直到他瞳孔溃散,泪水一点点凝成珠。

“小洛…?”,道林从未如此希望那不是。

菲洛噙着笑擦去嘴边流下的血迹,在那片雪地中的红晕里露出个破碎的笑颜。

从背后插入的剑刺穿了她的胸口,佩剑插入地底,支撑着她勉强立着。

拔出刺入地面的剑,菲洛半跪下来,“道…林。”

他咬着牙上前想将她平抱起来,看到那没入她腹中的剑侧开伤抱起她,“我在!”

“……剑鞘没有了。”,强忍着反胃,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落入雪里凝结成块。

道林抱着她尽量平稳地小跑着,“剑鞘……不会有事的,等雪停了,我和你一起回来找剑鞘好不好?”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可以回王城了,我们要一起走,答应我了的…你亲口说了的,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他不停地说着,像是一停下整个世界都会回归寂静般。

泪,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好似要溶进风里。

她抬起手,接住了那颗泪滴,“好……”,她闭上一片猩红和苍白交织缠绕的视野,“会…没事的。”

……

大祭司菲洛在边疆以身殉国,忠魂不朽。

紫兰花开了,花还是那花,人却不是那人。

它不为谁延长盛开的花期,一如那年,一如那逝去的每一年。

不同的是,今年的紫罗兰花开再也没有菲洛了,不只是今年,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

这世上能容得下许多黑暗,却单单容不下一个如果。

终究是剑无所鞘,人无所归。

归无所往,往无所至。

……

道林杀疯了,他杀死了两个国家的国王……听说后来在某一个有月有星没有雪的夜晚,他在一片混沌中被火团簇拥着停歇了生命。

风吹过云边的天际,传来缥缈的回音:

「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 也许我们又要等上百年 又也许我们极近死亡」

「但当命运的齿轮转动时 我终将...越过混沌 站在你身旁」

「陪你看人潮起落 看朝暮更替」

「我无休止的幻想历经漫长的等待后 越过风暴中心 去...见你」

……

「因为相爱所以我们终将相遇」

那一刻,迷雾尽散,那干枯的土地上,竟长出了一颗嫩芽,天空飘起细雨,滋润了这片干枯的土地。

贰-初篇的尾声

窗外明艳阳光下随风摇曳的树叶微微作响。

“嗨~!小洛。~”

“闭嘴,不准这么叫我!。”

抬头,那是暴风雨般的星光。

2023.7.15—2023.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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