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沙漠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白鸢有些懵,叼在嘴里的雪糕迅速开始融化。
本着不能浪费的精神,她迅速将雪糕三两口吃完,然后开始打量起周围。
这真的是一片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升腾的热浪也表明这不是她在做梦。
毕竟,梦的实感没这么真实,真实到连黄沙的颗粒都能看的清楚。
她正在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离她不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哭声,在这个环境下,没来由的让人觉得后背发凉。
逐渐哭声越来越大,由不得她再去整理思绪。
白鸢慢慢循着哭声而去,最终在一个小沙丘后面发现了哭声的来源。
沙丘后面躺着一个女人,黄沙把她的身体覆盖了打包,只剩下上半截身子在外面。
那女人的穿着并不符合她见到的正常款式,反而繁杂复古,但是她却看不出具体是那个朝代的着装。
而哭声的来源,从她怀里传出。
白鸢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发现对方没什么动静,她伸手探了探那女人鼻息,已经停止。
她又摸了摸对方的心脏,那里已经停止了跳动,但是肌肤在高温的影响下还是略有温度。
白鸢有些害怕的收回了手,但是女人怀里的哭声又大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的扒开了她的衣物。
在她怀里传出哭声的是个小婴儿,他已经哭累了,正砸吧着嘴,裹住他的纱恰好落了一角在他嘴里,他便开始用没有牙的嘴咬起来。
咬了半天,好像发现这样并不顶饿,他张了张嘴,又要开始哭起来。
白鸢眼疾手快的从手里的塑料袋里拎出来一个已经化掉的雪糕塞进他嘴里,白天的沙漠高温,这雪糕化掉的温度刚好适宜,能够让这小孩吃进去。
她从女人的怀里抱起了这个孩子,再一抬头,她看到了沙丘后面的另一番景象。
黄沙盖住了许多男人的躯体,粗略看去像是归属于两个阵营,不出意外,应该也同这女人一样没了生命。
他们身上的着装一样,盔甲样式也相差无几,想来应该是同一个地方的人马。
白鸢现在没心情去检查那些将士是否有活口,她现在只觉得胃口倒腾的厉害,只想远离这片区域。
她看了眼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孩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他。
倒不是她多有同情心,但是这个小孩儿既然已经被她抱了起来,如果再放下去,任由他自生自灭,这也相当于是另一种的残害生命。
而且。
白鸢再回头看了眼这可以算是小型战场的地方。
直觉告诉她,在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无关于金钱地位,无关于世俗沉沦,那是更深的,更恒久的,一个秘密。
可是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怀里抱着小孩儿,她一步一个脚印,走进了黄沙深处,远离这片埋葬着数条生命的沙地。
白日的荒漠过于炎热,她打算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暂时休息,等待夜晚的星辰为她指明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