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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盛夏的再见

夏风知我意

又是一个毕业季,今年高三班级服装各式各样的,给学弟学妹们开了眼界。苏羽柠望着此刻的场景,羡慕他们提前解放。也难过,因为楚鹤轩要毕业了。

  算了一下日子,自从上次的生日会上和他分开后,就没在见过他,现在他过得还好吗?苏羽柠调整思绪,她回眸的瞬间,楚鹤轩站在她的身后,深情地看着她。

  他没有穿校服,一袭黑色的西服衬得他英俊的脸庞越发帅气,眉目疏朗秀雅,乌发被风吹拂,薄薄的嘴唇,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如星,温润如玉。当年就是这样的楚鹤轩,让她记了好久。

  这次,她突破内心的障碍,走到他面前:“毕业快乐,楚鹤轩!”

  楚鹤轩心花怒放,丰神俊朗的容颜上,显得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流露出掩饰不住喜悦之情:“谢谢,羽柠。”

  这一刻,他们心中放下矛盾,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家常话。

  鹿桑桑今天特地请假,去买了束花找许奕阳,她今天穿着红色鱼尾裙,一头波浪纹的卷发,让许奕阳看呆了。

  “阿阳,恭喜你毕业了,考试要认真点,别想着什么作弊哦!”把话拿给许奕阳后,她两手叉腰,做出家长的模样教育他。

  “知道了,为了你,我才不会干傻事。”他冲她微微一笑,眼里的笑意久久不逝分明暗含难以描摹的无线柔情。

  “等一下我们去吃东西庆祝一下。”

  “我得考虑考虑,有什么奖励?”

  “奖励就是……”鹿桑桑往许奕阳的脸上亲了一口。许奕阳摸着脸蛋,暗暗窃喜。把她拥入怀中。

  之前和许奕阳在一起的女生见到这一幕,凶狠地眼神死盯着鹿桑桑,想把她千刀万剐:“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楚鹤轩准备回家复习,迎接后天的考试,苏羽柠恋恋不舍的望着他离开。

  因考试的原因,学校放了三天的假期,苏羽柠待在家中,为考试的楚鹤轩加油。她头一次觉得时间如此之快,考完试后,学校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就像初一那年一样。

  鹿桑桑就不同了,她一直在门口等许奕阳,从刚开始考试,到最后考完。冲出考场的许奕阳抱起她转圈,周围的人羡慕得看着他们。

  “这次我考的不错,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

  “我知道有一家好吃的,我带你去。”

  两人走着,许奕阳口渴去便利店买东西,留下鹿桑桑在路旁边等着,她的身后有三个人用袋子套住她的头,她很害怕地叫了一声:“啊~放开我,阿阳~”

  许奕阳听到声音出来,丢下水瓶,把三人推开,挡在鹿桑桑的前面。

  为首的说:“小子,把那个姑娘交给我们,饶你不死,要不然我们三个人打你一个人,你打不过我们。”

  许奕阳不和他废话,随即和三人扭打在一起,鹿桑桑用手机报警。

  三人都没有打过他,其中一人在许奕阳不注意的情况下准备用棍子偷袭他,鹿桑桑跑了过去挡住了这一棍。

  许奕阳转头看着她渐渐倒下,双腿一软,爬到她的身边,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内心的恐惧感让他失去了理智:“桑桑,你不会有事的,我们还没见家长,我还没给你带戒指,你不会有事的。求求你们,帮我打电话,求求你们了。啊~”

  警察来了,抓住愣住原地的三人,随后叫了救护车,把鹿桑桑送到医院。去医院的途中,他不断自责自己没保护好她。

  鹿桑桑被推进手术室,许奕阳想进去陪在她身边,被护士拦了下来。

  警方通知了鹿桑桑的父母。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开着。许奕阳跪在她父母面前,眸中没有光彩:“叔叔,阿姨,你们打我吧,是我害了桑桑。”

  父母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没有怪罪他,把他扶了起来。鹿桑桑的母亲说:“我们不怪你,如果没有你的话,她肯定不知道会被那些人带去哪里,之前我们就知道你了,桑桑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人上心,她做了许多为了你的事,我们也很欣慰,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孩子我们要相信她不会有事的。”

  经过三个小时的抢救,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面色凝重:“病人的情况不好判断,她的脑袋受了严重的伤,以后恐怕很难苏醒。”

  许奕阳的声音艰难喘息,充斥着绝望的情绪,咬牙切齿:“那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

  “可能三个月,可能永远。”

  鹿桑桑的母亲哭泣得依偎在父亲怀里:“不管希望有多渺小,我都会努力让她醒过来的。”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冷。瘦弱的身躯显得僵直而无助,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上,透着一股隐约的青灰之色,两眼空洞无神,显得神思恍惚,气息奄奄。

  他知道那是第一个交往的女人喊来的人,是自己害了她。

  苏羽柠接到通知立即赶到医院,先去安慰了鹿桑桑的父母,伯母拉着她的手说:“羽柠,你来的正好,医生说,如果想让桑桑醒过来,就必须一直和她说话。”

  苏羽柠安慰道:“伯母,放心吧,为了让桑桑醒过来我也会尽一份努力的。”后面又去看了鹿桑桑。

  刚走进去,就见许奕阳瘦骨嶙峋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纸一样惨白的脸庞显瘦不堪,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

  她走过去,鼓励许奕阳说:“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如果她醒过来的话只会嫌弃你。”

  “你在职校的时候,她努力的让你回归正道,她那么努力,那么刻苦。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她,她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好好上大学,然后两个人永远在一起。哪怕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许奕阳抬起头来,身体顿时有了力量:“对,你说的对,我会好好的上学,会等着她醒来,然后向她求婚,以前我在职校时,是你把我拉了回来,那么久的时间,辛苦你了!现在就换我来吧,桑桑,等着我!”

  楚鹤轩在后面赶来,他也鼓励着许奕阳。遗憾的是,他来晚了,错过了与苏羽柠相遇的时间,如果来早一点他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她了。

  毕业的假期时间非常的长,许奕阳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鹿桑桑,也会和她父母说话,每天鼓励他们,也鼓励自己。

  “桑桑,你不知道,我今天出去买东西,差点踩到狗屎,哈哈哈……”

  “桑桑,今天我去填志愿了,我的分数可以录取到很好的学校,但是我不想去那么远,我就填了离医院近的学校,这样放学就能随时来照顾你了,你别怪我,我只是想看到你。”

  “你知道吗?伤害你的那些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你肯定很开心吧,我也很开心。”

  …………

  他一直说到了晚上,就算口渴了他也不觉得,他想把这世间的东西都说给她听,直到她醒过来。

  晚上,苏羽柠又来看鹿桑桑了。许奕阳问了她:“你和阿轩怎么样了?”

  苏羽柠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没怎么样啊,我从毕业后就没见过他了,忙着学习,没想其他的了。”

  “是吗?我以为他毕业了会和你说呢!”

  “说什么?”苏羽柠屏住呼吸地说。

  “其实当年你和他的事情被他妈妈发现后,他向他妈妈保证过,如果考上好的大学,以后她不能在插手他的生活,后来他的爸爸回来,让他转学,他同意了。”

  “回来那天,他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他觉得告诉你也没用,不如上大学时自己自由了,就告诉你,可是不能如愿。“

  “被你发现了那时候他父亲生意上的事让他和一个女孩交往,也是你去找他看到的女孩,后来你躲着他,他的父亲又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他忍不了差点自尽,被他妈妈阻止了,伯母他们也弥补了之前所有的宠爱。”

  许奕阳每说的一句话都像刀子一般插在苏羽柠的心上。原来她错怪了楚鹤轩,一直以来他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一个人独自与格格不入的世界对抗着,自己居然还那样伤害他。

  苏羽柠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出医院的,她的心,像铅块一样,又凉又硬,在胸膛坠着,几乎要掉下来了。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走到了学校的初中部。

  她坐在台阶上,脑海中总是浮现她与楚鹤轩的画面。

  “真是可笑,原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追逐着他的背影,从未停止过。”苏羽柠的眼里留下两行泪水,她抬头望向了曾经和楚鹤轩一起并肩而行的走廊里,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足迹。

  过了好久,她擦干了泪水,站起身来准备回家了。

  在家里,许是待了久了,楚鹤轩好久没有出门了,他想念苏羽柠,一直都在想,悲伤的心情让他呼吸紧促,他拿出苏羽柠当初给他的日记,走出门准备找个地方,把日记看完,他不能在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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