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

白衍一手提着剑一手牵着妤祈，从山境中，一步一步走出来，所过之处，群妖绕道。毕竟两位山主都没动手拦人，她们又有什么必要动手呢。

气凌太虚，发丝飘摇。

衣决飘飘然也。

铘阑山境外是那片与唐周交手的树林，

说起来，他作为凌霄派弟子，算是天人之资，风度翩翩。

如今捉妖是无心了，此番怕是要丢师父的脸了，门派内斗我们怕是要末等。

那就寻个地方，治病救人吧。

也不枉下山一趟。

把我所想讲给妤祈听，妤祈欣然同意。

在南都，我们同一所医馆商议好，我看诊，只求一处落脚地儿，医馆掌柜听过我名，十分激动的答应我了。

有了我的暂住，这家医馆生意兴隆。

……

『按照这个药方，服用三日，若是无效在加一记药量连服四日，必然有效。』

“多谢白姑娘。”眼前的人接过药方由医馆小斯带领前去抓药。

“下一位。”

搭脉，隔着帷幔。

是的，这也是我的要求之一，须隔着帷幔。

他内息乱走，应该是受了严重内伤，并未伤到要处，不对…他的气息不对，是妖。

我收回了手，开口。

『另寻他人。我救人不救妖，请。』

男子无可奈何的求我。

“求求你，救救我。我从未伤害过凡人，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救我。”

『请回，我有我的规矩，不救便就是不救，趁着妤祈不在屋内，快走吧。她回来你走不了。』

男子心灰意冷，但还是和我道别。

『下一位。』

……

“师姐，唐公子来了。”

唐公子？哪位唐公子。唐周。

『让他进来吧，你且去帮忙。』

唐周掀开帷幔，坐在我对面，伸出手放在桌子上，只是让我诊治。

搭脉，二人对视看着，谁也不语。

他这脉相委实奇怪。

似伤非伤，似断非断。

半柱香时长过去，我依旧在搭脉。

唐周也不催促。

良久，真的很久后，我收回了手。

『唐公子，你的伤，我不曾见过，孤绝怪异，虽然伤着，但不会一时致命，也不是毒，若是毒倒还可解，这伤我是真无从下手，抱歉让唐公子失望了。』

“白姑娘不必自责，我来并非来发难姑娘，刚刚妤祈提起姑娘为何不肯救妖呢？”

我曾经天真的救过一只妖，在鹤归门不远处的村落里，当时救下他，他忌惮我是鹤归门弟子，十分配合我治疗，可渐渐伤害后，也不在怕我。

那日我照常将煮好的汤药端给他，不料他将汤药打落，那是我进山林里，寻了很久很久的药材，为此歪了脚。

无人来寻我，一步走三步扶，煮的汤药还被那只妖打翻在地。

那只有还绑了我同鹤归门置喙，换来的是收妖葫芦。

而我换来了一顿鞭罚，心存善念，对妖一再仁慈，便是我不该，被他缚困，是我自求其苦，掌门罚我鞭刑，师父罚我抄门规百遍。

因为我对妖的善良，换来我的自作自受，换来我的罚。

所以，自那时开始我发誓日后医术只救凡人不再救妖。

『因为我曾经错救一只妖，他痊愈后，重伤了我。』

这便是所有捉妖师都会经历的事吧，因为善良而被自己的善良所伤。

“我也有过，心软放了妖，没走几步就被它暗伤，不过我没姑娘严重，只是皮外伤。”

『唐公子，你的伤这几日我会查阅书籍，若是能救，我定竭尽全力。』

“那么就麻烦白姑娘了。这几日我在此地带捉妖，据说附近娘娘墓诡谲，我打算去那。”

婉婉浅笑，如沐春风。

『唐公子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正打算去娘娘墓闯一闯呢。』

娘娘墓的声名在外，试问有哪个捉妖师不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