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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哥俞哥客串《超纲》

小说语录片段

第一次是邵湛进场,毕竟是连霸两届竞赛的“大魔王”,临江同学差点喊破喉咙:“学神!”

第二次在最后一个学校出场前,解说员正介绍:“现在向我们走来的是立阳……”二中两个字淹没在观众的呼喊声里。

解说员话音未落,观众席一角掀起惊涛骇浪,尖叫声不绝于耳。

“立阳二中,”解说员刚才的发言被打断,笑着补充道:“看来立阳的两位选手人气非常的高啊……让我们请出立阳二中的参赛选手。”

观众席各校观众早已就位,按照五块区域就座,从左到右依次是:嵩叶,英华,星剑,临江,立阳。

这五所学校校服都不同,镜头切到那片立阳校服上,立阳同学手里各自举着牌子,乍一眼看过去全是两个人名:贺朝。

另一个是:谢俞。

与此同时,立阳二中竞赛生从侧面通道进场。

两位少年走过长长的通道,摄像镜头立马从观众席上切过去,最先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是两人被拉长的倒影,光影变化间,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只有两个人,但气势丝毫不弱。

等两位参赛选手在通道口站定之后,镜头这才缓缓上移,定格到刚才许盛在广场上匆匆瞥过的两人身上。

后下车的那个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搭在边上那人的肩上,镜头扫过来的时候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搭在同伴肩上的手指松开一点儿,很随意地搭在上头冲镜头比了个“耶”。

顺着动势,手腕略微抬起,露出了少年手腕上的半截红绳。

台下更加激动,整齐划一地喊口号:“朝哥!第一!”

而刚才拉上帽子从大巴车上率先下来的那位则无意跟观众互动。

不光没看镜头,连眼神都没给。

立阳二中这两位参赛选手人气高得离奇,一露面其他学校的同学便心领神会了:这他妈长成这样,人气能不高吗。

今年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联赛还是校草评选大赛现场?

只是立阳二中的应援画风与众不同,那些同学喊完口号开始喊其他的:“朝哥,别骚,好好写字——卷面分很重要!”

“不要挑衅出卷老师——放过出卷老师吧!”

“……”

“能不发言就别发言,少说话多做题,向俞哥学习!”

其他学校:“???”

这是什么应援发言。

立阳二中姜主任坐在台下也很激动,介绍道:“看到没有,介绍一下,那是我们学校贺朝同学,比较有性格,但是成绩非常不错。还有他边上那位看起来……”姜主任找了半天形容词,总不能说看起来“冷脸”、“不爱搭理人”、“希望别人滚远点”最后只说,“那位比较腼腆的,是我校谢俞,也十分优秀。”

顾主任坐在他边上,心说还能有我们学校邵湛同学不错吗,于是不动声色地说:“那边那位是我们学校邵湛同学,他以全区第一的成绩入学。”

姜主任沉默两秒,试图你来我往,试图把这颗球打回去:“我校谢俞贺朝……”

姜主任:“…………”算了。

姜主任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们立阳谢俞贺朝入学成绩倒数。

这一倒就是一年多,场场考试都是倒数,直到高二才恢复自己真正的实力水平。

没法聊。

全部竞赛生入座之后,解说管理秩序:“请观众席上全体观众保持安静,比赛还有五分钟时间就要开始了——”

赛台上。

一组一组竞赛生围着几张长桌坐着,唯有一张长桌上只坐了两个人,在赛台上显得格格不入。

立阳那两位的位置刚好在他们对面。

许盛摸不清楚立阳的实力。

事实上不止许盛,其他学校大都不把立阳放在眼里:一所文化分最低的普高,就算成绩突飞猛进,又能飞到哪儿去?

甚至想看笑话的也大有人在。

许盛收回目光,去接从前面传下来的答题纸,传到他手里的时候还剩下两张,他用手腕抵着,没传给邵湛,咬开笔盖在上面简单画了两笔。

邵湛比赛之前习惯性放空几秒,在脑子里过一遍公式调动思维,睁开眼就看到许盛传过来的纸——三两笔勾出一个简笔小人,作加油状,手里还拿个喇叭。

许盛:“解题这种事是指望不上我了,我精神上给你鼓励。”

邵湛看了一眼:“只有精神上许盛:“……确定要在这里聊这种话题吗哥。”

伴着一声时钟钟摆到点停跳的声音,解说员道:“上半场团体赛正式开始,比赛规则,抢答计分,答对加十分答错加十分,因此每次按铃之前希望选手都能够考虑清楚,贸然抢答可能会令自己队伍失分,总共十道题,最终得分最高的队伍获胜。”

“接下来请看第一题。”

比赛氛围鸦雀无声,每到这种和时间赛跑的比赛上,气氛都被压得非常紧张,周遭安静到可以清楚听见脑内无形的时钟一分一秒转动的声音。

身后的大屏幕上很快投影出几行字。

第一题:一个口袋中有10张卡片,分别写着数字0,1,2,……,9,从任意连续取出4张,按取出的顺序从左到右组成一个四位数(若0在最左边,则该数视作三位数),则这个数……

许盛:“……”

每年联赛,带给他的都是同样的体验。

数学真是一样从一而终的东西,不管题目如何变幻,不懂的还是不懂。

许盛:“这他妈和你教过我的概率题怎么不太一样?”

邵湛一边在草稿纸上进行演算,一边低声简述:“不难,需要分类讨论,第一位有三种不同种情况……”

许盛选择放弃:“算了,你先算吧。”

几所学校联合组织的联赛,难度和专业竞赛没法比,原则上采取八比二,即百分之八十的基础竞赛题,加20%进阶题。

不难也意味着——很快就会有人按铃抢答。

许盛现在只能在场上给他们打辅助,密切观察周围动向,偶尔装模作样低头在纸上随便写几笔,他漫不经心地在草稿纸上勾出了场馆的结构,抬眼看见对面立阳二中进场时比手势的那位放下了笔。

“叮!”

“叮!”

邵湛和对面的少年几乎同时按铃。

解说俯身,情绪激动,语调上扬道:“按铃的是临江六中邵湛和……立阳二中贺朝!两人同时按铃!”

可是同时按铃这怎么算。

裁判正想去挨个对比两人的答案是否都是正确答案。

却见立阳那位大帅哥往前靠了靠,裁判离他近,于是他十分自来熟地凑近裁判手里的话筒问:“怕你们为难,这样吧,这道题我有三种解法,要比比谁的解法多吗朋友?”

裁判:“……”

许盛:“……”你很嚣张啊朋友。

邵湛:“……”

观众席先是沉默,然后跟着炸了:“我操还能这样玩吗?!规矩自己定?”没见过自己上来改规则的。

“立阳今年派来的人……虽然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实力好像很可以啊!”

“我最多能想到两种,第三种是什么?”

这时,贺朝边上的人动了动,谢俞伸手把话筒拉过来,手指搭在话筒电线上,声音又冷又清:“不好意思,不用理他。”

最后当然是没比谁的解法更多,答案正确,各得五分,比赛继续。

但之前那两声同时摁下的铃仿佛一声号角。

从两人同时按铃起,许盛坐在邵湛边上眼睁睁围观了一场学霸“打架”。

他多少能看出来邵湛之前没认真——这个不认真不代表他不重视这场比赛,而是他很难遇到对手,真认真起来其他参赛选手,包括临江竞赛团的队友,都根本没有碰铃的机会。

跟不上他的速度。

但是现在形势完全变了,两方按铃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前后相差几乎不超过两三秒。

“临江六中邵湛,答对,加十分。”

“临江六中邵湛……”

“立阳二中谢俞……”

裁判挥旗的速度和两位解说员的语速都加快不少,全场观众只能听到“临江”、“立阳”两个名词在耳边轮轴转。

作为临江六中代表团团长的侯俊:“我傻了,去年联赛上湛哥没那么凶吧。”

谭凯:“真·学霸打架,我脑子已经没办法跟着转了。”

袁自强:“立阳能在湛哥这种魔鬼节奏里抢到两题,看来那两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如果我坐在湛哥对面阵营,我肯定直接投降。”

邱秋表示赞同:“立阳调整得很快,节奏一点没乱。”

所有观众来之前都没想过能看到这么一场“比赛”。

在对面两个人强攻的情况下,邵湛依旧领先25分优势。

解说a:“目前赛况还是临江六中占很大优势,25分的差距一直拉着,没有给对方追回来的机会,现在比赛进行到最后一题。”

解说b:“是的,但是立阳明显没有放弃,他们还是想拿最后一题。”

即使邵湛领先那么多,也没人敢小看对面出于劣势的立阳二中。

因为邵湛的解题速度实在可怕,立阳能跟上节奏已经足够牛逼,其他队伍直接被打得崩了盘——嵩叶竞赛队是第一个被打自闭的,最夸张的时候甚至题目刚放出来,对面邵湛就敢按铃“秒杀”!

做题时可以用的秒杀技巧有很多,譬如有些题目可以代入特殊值进行快速解题,快,但也有风险。

……这他妈谁打得过?!

他们才刚来得及看一遍题!对面直接秒!

最后一题立阳拿不拿得下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团体赛获胜方注定是临江六中。但这种速度能跟上都已经令人感到不可思议,所以同理,对面立阳也是变态。

嵩叶队长直接放下笔,演绎什么叫当场自闭:“我不行了……我喘不过气。”

自从临江横空出世一个叫邵湛的人之后,每年联赛都毫无悬念,哪曾想他一年比一年更会羞辱人!

“队长,稳住,我们再看看下一题,”队友安慰道,“没准最后一题能让我们抓到机会!”

嵩叶队长很想哭:“段耀胜那小子去年还哭哭啼啼不想毕业,操,还好他毕业了,要是今年他在,有他哭的。”

许盛作为坐在主战场正中央的“参赛队友”之一,本来还做摸做样跟着写写划划,装出一副我也在思考我也挺有实力的样子,很快被冲击地也扔了笔:“……”

即使许盛刚拿下全市联考第一,也进了小圈。

纯学渣许盛在学霸打架现场,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不该在这里,他该在车底。

解说:“最后一题,请看大屏幕。”

身后的屏幕亮着荧光,ppt切过去一页,几行字缓缓出现在屏幕上——bc为圆o的直径,a为o上的一点,0<∠aob<120……

随着题目出现,两边转播屏上的画面也从解说台上移开,移开的时候扫过立阳和临江两个位置,镜头先是从立阳的两位选手身上停了一秒,隐约扫到谢俞转着笔的手:他心态不仅没被打崩,甚至坐直了一些,手里捏着根黑色水笔、把笔转过去一圈。

坐在他对面的是邵湛,这两个人对着,周遭温度骤降。

周围其他竞赛选手又自闭又觉得冷,更觉凄凉。

敌对队伍自闭,自家队伍也自闭,临江六中代表队其他人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在台上干坐着。

镜头对上大屏幕之前还照到了许盛的半边侧脸。

许盛边上的竞赛生忍不住了,急于找人倾诉,抓上许盛的衣袖说:“盛哥,太可怕了qaq。”

许盛“嗯”了一声。

他前半场都在装模作样,现在整个人往后靠,趁没人注意、抬脚踩在课桌下面的横梁上,伸展了一下腿,看起来居然有种“大佬”般的淡定。

更别说在去年四校联赛上,他拿的是第二名,力压英华一哥。

临江竞赛生:“我都没看完题目!”

“大佬”许盛深表赞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是。”

许盛本来就不会,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干脆和队友聊天,缓解缓解队内压力。

他来之前是真没想过自己居然能有和其他竞赛生坐一块儿、产生共同话题的机会。

他以为自闭的只有他一个——毕竟他哪题都不懂,哪题都不会,没想到全场竞赛生,除了他男朋友和对面立阳的两位,全自闭了。

竞赛生眼泪花:“他们太快了!这是什么速度啊qaq我从来没有打过这种竞赛。”

许盛点点头:“是啊,是人吗。”

竞赛生:“对面嵩叶队长都快哭了,我也想哭。”

许盛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坚强点,最后一题了,稳住。”

竞赛生:“qaq!”

竞赛生憋完眼泪,继续鼓起勇气抬头看题,叹服道:“盛哥你心态真好,不愧是去年联赛第二名,到现在还能保持这种平稳的心态,太了不起了。”

许盛:“……”他只是浑水摸鱼罢了。

该怎么说,第二名不是他考的。

竞赛生说完扫过许盛的草稿纸,目光一顿,因为许盛的草稿纸上只抄了题目,其他什么解题步骤都没有:“你这个……你一题没做吗盛哥?”

许盛抬手把草稿纸遮住一半,他又不会做题,又得装,就只能把题目抄下来装样子:“……我就喜欢抄题目。”

“?”

许盛沉默两秒,在脑子里飞速串逻辑:“抄题目有助开拓思维。”

“??”

许盛的逻辑实在串不起来,最后只能给自己开个挂,把男朋友拎出来:“你们湛哥教的。”

在边上解题的邵湛:“……”

于是坐在许盛边上的竞赛生眼睁睁看着忙着写题的邵湛笔尖顿了顿,在跟对面比时间的间隙,居然还分神说了一句:“嗯,我教的。”

“……”

那名竞赛生心说:还有这种做题技巧?

他深信不疑。

对学神的崇拜导致连最基本的理智都丧尸殆尽了,也不想想为什么要在一场比谁解题解得更快的比赛上浪费那个时间抄题目。

饶是这样,立阳二中选手按铃时间还是晚了一秒钟,两位解说员看着这样一局惊心动魄的厮杀,为自家学校提心吊胆,时刻关注局势动态,在裁判确认答案之后,迅速解说道:“团体赛获胜队伍——让我们恭喜临江六中!”

转播屏镜头切到邵湛身上。

少年外套拉链开着、这会儿才显露出几分疲倦,碎发遮在眼前,长相是带着攻击性的冷。

顾阎王坐在台下,猛地站起来,指挥六中学生鼓掌:“愣着干什么,鼓掌啊,侯俊,组织一下。”

看呆了的侯俊等人:“哦哦哦。”

所有人怔愣很久之后,窒息的气氛才化成雷鸣般的掌声——

“个人赛开始时间,下午一点三十分,请所有参赛选手提前半小时到场做准备,再播报一遍,个人赛开始时间……”

嵩叶中学第一个退场,走在最前面的嵩叶队长强撑着才没掉眼泪,经过立阳这边的时候,立阳那位姓贺的刚好站起来。

贺朝起身之后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拎起来,完全不知道嵩叶队长是谁,看他表情不太好,随口说:“想开点,输一次没什么,明年我和老谢就毕业了,你是高二的吧?还是有希望的。”

边上的谢俞这次没制止他,反倒“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这意思不就是:你们明年再战吧。

嵩叶队长:“……”

嵩叶全队:“……”日了狗。

许盛看着对面那个立阳的放完话之后,拎着校服外套径直往台下走,贺朝里面就穿了一件薄t恤——场馆人多,温度比外面高很多,他走之前脚步微停,食指和中指并拢冲着邵湛座位的方向意思意思比划了一下。

少年看着性格挺外扬的,隔空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照理说输了比赛,心态多少都会有点崩,但这两位看起来一点没有受影响,甚至跟邵湛有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这个手势的意思像是在说:下场比赛见。

观众席上有几个人冲到赛台边上,戴圆镜框的人冲在最前面:“朝哥,牛逼!”

贺朝笑了一声:“输了还牛逼?”

“就刚才那种情况,你和俞哥能苟住就不错了……”

说话间,几人越走越远。

许盛:“立阳那两被雷劈的,还挺强?”

邵湛很认可这次的对手,不得不说这种酣畅淋漓的比赛,他比得也很尽兴,毫不吝啬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很强。”

“我哥最强。”许盛说。

邵湛低声笑了一声,然后继续陈述:“很强,但是他们似乎不熟练,之前可能没怎么做过竞赛方向的题。”

邵湛作为竞赛生,几轮下来很快感受到对面的水平,强是强,但是经验少也是很明显的。

比赛结束之后,各校竞赛组被安排去星剑食堂用餐。

他们去的时候其他位置都已经坐满了,也找不到侯俊他们在哪儿,只能跟其他人拼桌,靠近打饭窗口那一片人最多,许盛端着盘着往里面走,看到两个空位、不过一个空位上还搭着件衣服:“打扰一下,这里有人坐么。”

许盛说完才看到对面坐着两张熟悉的面孔——刚才在赛台上这俩也坐在他们对面,他全程没事干,认脸倒是一认一个准。

还真是巧了,立阳的。

“没人,”谢俞说完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提醒,“衣服收一下。”

赛台上是对手,台下就没必要那么剑拔弩张的了。

对面贺朝先做自我介绍:“贺朝,卓月朝,朋友你刚才答得不错,第二题用的秒杀公式?”

邵湛:“你们是第一次参加竞赛?”

果然和邵湛猜的一样。

贺朝一直在忙着给鱼肉挑刺,等挑完把餐盘里的鱼肉往边上那人的餐盘里放,然后才放下筷子说:“临时被拉过来的,我和老谢就随便刷了几套你们往年联赛的竞赛题。”

“…………”

随便,刷了几套?

纯学渣许盛理解不聊这种“随便”,虽然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立阳说要参赛也就是两周前的事。

两周,能给他们多少准备时间?

但是这得是什么人才能在两周前才开始接触竞赛题的情况下,就能打成现在这样?!

许盛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很不公平:都是被雷劈,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许盛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跟对面交流一下雷劈经历,所谓不打不相识,又刚好撞在一块儿吃饭。邵湛和立阳那个谢俞两人话都不多,对在一起使得整个桌都没人敢再靠近,餐桌上只有许盛和贺朝两个人开启频繁交流模式。

许盛:“听说你们之前被雷劈过?”

贺朝:“……兄弟,这传说已经流传得这么广了吗,临江的都知道?”

许盛:“真有这回事?”

贺朝故事张口就来,他压低声音:“其实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那天晚上我和我同桌走在路上,忽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他讲到一半又仰起上半身往后靠了回去,语句一顿:“骗你们的,这个版本已经过时了,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是重生,那个还有点意思。”

许盛心说,那看来全是谣传。

贺朝说完又问:“对了,来之前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很厉害的联赛第二,今天没来吗。”

许盛:“……”

来了。

全程装模作样抄题目,一分没拿到。

许盛摸摸鼻子承认:“我。”

心虚归心虚,在外面联赛第二的场子还是得给他撑住,许盛大概讲了一下自己去年在联赛上的英勇发挥:“去年我在联赛的时候,斩敌无数,英华实验知道吧,他们学校年级第一被我打哭过。”

邵湛:“……”

贺朝:“厉害啊兄弟,刚才怎么没见你按铃。”

许盛:“我给你们一点机会。”

两人相谈甚欢,边上两个人倒是一个字都没跟对方说。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许盛把自己的“学霸”身份立得很稳,稳到贺朝走之前十分期待下午的个人赛。

然而不管之前的逼装得有多逼真,个人赛上许盛注定不会有任何发挥。

全体竞赛生入场前,观众早已入席,个人赛不需要投影,场上的灯全部打开,灯光直直地照下来,整个赛台被过强的灯光围绕。

别人都是蓄势待发的样子。

只有许盛觉得光强得刺眼,像极了当初顾主任在赛后叫他留下时、从上往下照下来,拷问犯人般的强光。

比赛开始前,解说进行热场:“我们的赛程进入下半场,上午邵湛同学的精彩发挥让我直到现在还没回过味来,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个人赛环节里,谁会拿下另一个‘第一’。”

另一位解说员道:“今年立阳二中两位选手也是令人惊讶,没想到能在团体赛环节有如此惊人的发挥。”

相比上午的团体赛,个人赛的观赏性就显得弱很多,枯燥乏味的写题过程长达一个半小时。

全场观众只能用转播屏来打发时间——俗称嗑颜。

立阳和临江两所学校的选手颜值超出正常水平一大截,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大部分观众已经不太在意谁拿第一了,只希望摄像老师多往这几位选手身上切镜头。

个人赛赛程过半,全场只有一个人放下笔停了手,然后极其嚣张地直接趴在桌上睡觉,用后脑勺示人。

是立阳的谢俞。

少年像来时那样,趴下去的同时直接抬手把身后的衣帽拉了起来。

镜头粗略扫过他压在底下的试卷,解题步骤简单粗暴——试卷上内容不多,但也没有空白的地方。

解说都不知道要怎么替这位选手解释了:“立阳二中谢俞……他……额……可能是写完了吧。”

和谢俞不同,贺朝的试卷倒是填得满满当当。

许盛没空想这些,他现在自身都难保,虽然邵湛说过不会的题直接空着,到时候他去和顾阎王说,但他还是想试试——刚拿到试卷的时候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放弃三道题之后,他想:还是算了吧。

里面有两题的第一问许盛勉强还能答出来,邵湛考前给他补过这种经典题型。

至于其他的,完全无从下笔。

许盛开始争分夺秒打腹稿,琢磨等会儿要怎么解释。

个人赛最后的选手排名在意料之中,第一名:邵湛。

第二名:谢俞。

第三名:贺朝。

……

立阳虽然没拿到第一,但是这个成绩也足够让a市其他学校叹服,尤其他们都心知肚明立阳这两位选手算是临时参赛。

而许盛不负众望,考了倒数。

顾阎王在台下听名次的时候,就在等解说报他们学校的雄狮、竞赛小天才许盛的名字,结果这一等一路等到了最后——

“盛哥,”比赛刚结束,其他竞赛生把许盛团团围住,“你怎么可能只有十分?”

许盛沉默了一会儿。

其他竞赛生想到许盛去年的精彩发挥以及高光时刻:“你这次联赛发挥……失常了?”

不。

这其实是我的正常水平。

但这话许盛不敢说。

即使交卷之前做好了准备,真当所有人都过来问他,许盛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去年联赛,所有人都是亲眼看着许盛拿第二的,即使这次考成这样,也还是没往其他地方想,关切地问:“盛哥这回怎么回事,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去年的我在联赛上发挥出我出色的水平,其实和我的状态有关,”许盛打算把事实转换成另一种形式说出来,坦诚道,“我有时候会陷入一种奇特的思维状态。”

许盛叹口气,煞有其事地说:“当那种状态来临的时候,解题的那一刻,我感觉好像有神明附体,仿佛有另一种思维主导了我的身体。”

正打算过来给许盛解围的邵湛:“……”

许盛说完之后,所有人陷入沉默。

然后一道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同学们显然有另一种理解能力:“卧槽,这……难道是潜意识解题?高效无我状态?”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天赋”滤镜的时候,什么话都会信,甚至还能自动帮忙找借口。尤其这个天赋还是学神亲口认证。

又有人说:“我知道,就像那个印度的数学家,梦中解题。”

另一个说:“这莫非就是境界?”

这都什么跟什么。

许盛:“……”

我他妈就想说,我被穿了。那一瞬间我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其他人:厉害啊

许盛:想多了。

竞赛生有自己的独特思维,邵湛位置在前面,他走到后排听到许盛的“精彩发言”之后,不是很想过去了:“……”

这一顿,刚好撞上想冲上台来的顾阎王。

顾阎王踩在台阶上,不断往许盛那个方向张望,一只手已经伸出去了——手指在空气中不断颤抖,似乎想把许盛隔空拎过来。

邵湛不动声色地把顾阎王拦了下来:“顾主任。”

顾阎王:“十分!许盛这回怎么回事,怎么个人赛就只考了十分!他不该和立阳那两位同学一较高下吗!”

另一边,许盛还在听竞赛生绘声绘色讲述印度数学家的故事。

“是不是像拉马努金那样?”

许盛听得思维都快错乱了:“拉马什么金?”

“拉马努金,印度数学家,他说过娜玛卡女神会在梦中给他启示,于是他醒过来就写下了一堆公式。”

许盛:“……没那么夸张,但也,差不多?”

邵湛帮忙解释:“这次联考前他都在补英语,我给他押题方向没押对,这次考试刚好考的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顾阎王愣了愣。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邵湛只能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许盛的竞赛天赋……在其他类型的考题上非常突出。”

“这,”顾阎王诧异道,“天赋还分类型?”

邵湛:“他擅长做几何题。”

每年联赛都由不同的出题老师出题,出题风格不同,连考察方向都会有所侧重,正如邵湛所说,去年几何题占比重,而今年在这次个人赛考卷里,的确几乎没怎么出现过。

顾阎王的心,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在听到邵湛说没怎么押中那里,也放了下去。

顾阎王从来没有考虑过存不存在邵湛说谎这一种可能性,他被说服了。

许盛的联赛危机,暂时解除。

侯俊他们也从观众席上下来,一拥而上:“湛哥!湛哥太特么帅了,这一仗打得漂亮!”

侯俊说完又说:“就是隔壁立阳有点可怕……这俩什么人啊,这就是雷的力量吗,尤其是那个答题中途睡觉的,居然能压得住英华的人。”

镜头切到谢俞拉上帽子睡觉的时候,全观众席都被他秀懵了。

今年段耀胜不在,但英华的综合实力不容小觑,怎么说也是排名第一的老牌重点了,居然能被立阳那所美术学校压得死死的。

邵湛实力恐怖,那是前几届就知道的事,但立阳二中那两位参赛选手今年是第一次参加,于是成了话题中心人物。

随着团体赛和个人赛两场比赛结束,立阳二中交出了一份极为漂亮的答卷。

由于立阳是临时加入,以前从来没有在联赛里获得过排名,因此座位排号也在最后——这是两个本该无人问津的位置。

两位话题中心人物似乎浑然不觉,贺朝走到谢俞课桌边上,很自然地抬手把谢俞头上的帽子拉了下来,然后俯身跟他说话:“这位小朋友,起来了。”

谢俞这几天都在刷竞赛卷,睡眠不足,烦得很。

他抬手抓了抓头发,把重新发回到他们手里的个人卷折起来:“考完了?”

临散场前,裁判又往两人这边走过来,他的本意是提醒这两位同学走的时候别落东西:“那个……”那边座位上那件外套是谁的,记得带走。

贺朝显然会错意了,因为裁判说话的时候话筒离他很近:“什么意思,你们这,前三还得发表获奖感言?”

裁判:“???”什么。

“我知道了,行吧,”裁判压根没回过神,就见立阳二中的这位同学说着直接接过他手里的话筒话筒,单手撑在课桌边上,很随意地倚上去、看着像是半坐在课桌上一样,然后凑近话筒试音说了一声:“喂。”

“……”

场馆空旷,圆形的顶和建面设计将音效带上环绕音效果,解说的声音已经在台下人的耳朵里绕半天了,冷不防听见这一声。

原本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场的全场观众以及竞赛生被这声通过话筒扬出来的“喂”震得停在原地。

什么情况?

不是比赛结束,该退场了吗??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就随便说点吧,”贺朝在裁判的注视下,把刚才被谢俞折起来的试卷再度摊开,“试卷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比较简单,希望下次能够提高点难度——然后还是那句话,这次在比赛中没能拿到名次的同学,不要气馁,明年你们还有机会。”

贺朝说到这,手腕一转:“老谢,说两句?”

谢俞非常确定裁判应该、似乎、大概率没有要他们发言的意思。

“……”谢俞说,“我说个屁。”

贺朝一愣:“不是要发表获奖感言吗。”

“……”

谢俞想说你问问裁判看裁判应吗。

但比了一天赛,加上在桌上趴着睡睡得兵不舒服,他懒得多说,把话筒还回去之后又把袖子撩上去一点儿:“过来。”

贺朝的发言为整场联赛画下了一个堪称刺激的句号,全场人参加过几次联赛,从来没见有人主动发表“获奖感言”的,更别提内容还十分嚣张。

原先围住许盛,在谈印度数学家的几位竞赛生也被生生打断思路:“……”

许盛都不禁佩服这位在饭桌上聊过几句的“兄弟”。

最后他看着撩起袖子的少年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位兄弟拽下了台。

“牛逼啊,这获奖感言,精彩,”邵湛过来的时候,许盛正感叹,“你要不要也来个,好歹也是第一名,不能丢了面子。”

邵湛:“没那功夫。”

“忙着给某人收摊子,”邵湛又说,“刚拦下顾主任,他要是再问,你就按我之前说的回。”

许盛正愁要怎么跟顾阎王说,没想到邵湛已经解释过了,比赛结束,他自认没什么好怂的,又恢复成往日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周围人多,竞赛生把邵湛团团为住,见邵湛过来之后都想问题目,于是许盛做口型说:“谢谢哥哥。”

几所学校的大巴车都停在同一块儿停车区域,临江所有人集合之后,按来时的路折返回去、往广场那儿走,照例感慨一下星剑学校的有钱程度:“我刚才怎么没注意,这还有个喷泉?”

“皇家星剑名不虚传。”

许盛站在后排等大巴车调头转向,刚好看到不远处立阳二中那辆车,考试中途睡觉的那位走在前面、微微弯下腰上了大巴车,上去之后径直往后排走,被一排排椅背挡着,再往里便看不清了。

许盛闲着没事刷了会儿微聊,看到七班班级群里有新消息,点进去看了眼。

群里在发表观赛感言。

[邱秋]舍不得!

[侯俊]:是啊,明年就看不到湛哥在台上的……

侯俊话还没打完,邱秋紧接着来了一句:我好舍不得立阳哦。

[侯俊]:………………

[许盛]:我以为你舍不得我,邱姐你怎么回事。

要是以往,许盛来这么一句,邱秋早就被这么一句苏得嗷嗷叫了,然而现在许盛的杀伤力在她面前威力减半。

[邱秋]:立阳那两个,不觉得长得很帅吗。

[许盛]:劝你想好再说话,你很容易失去我。

[邱秋]:你和湛哥也帅,但是那什么,你俩整天在我面前晃,看得多了嘛。

许盛和邵湛随时随地都能看,立阳的那两位不抓紧时间多看两眼,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临江六中的同学——尤其是七班的人,平时被班里两颗草弄得审美大幅提升,平时很难有人能够再入他们的眼,这次联赛难得碰上两个。

许盛退出去,其他未读消息来自张峰和康凯。

康凯:你男朋友,还收学生吗,我靠我这次英语还是没及格,我要这央美的合格证书有什么用??

发消息时间是上午。

许盛回:不是让你背单词了吗。

康凯:你怎么半天才回,我都坚强地从不及格的阴影里自己走出来了。

许盛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含糊其辞:我,有个比赛。

康凯校考完回来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都快溺死了,听见“比赛”来了劲,一回想心说不对啊a市这段时间没有举办什么美术比赛,知道他们要高考,哪儿能办比赛。

他又转念一想:难道是网上的?

康凯:什么比赛,我怎么没有听说。

大家都是学渣,你成绩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儿去,能听说就怪了。

于是许盛叹口气,打字回复:竞赛。

康凯:???

许盛补充:数学竞赛。

康凯:啥玩意儿?

许盛:总之有一些意外……确实是有点离谱,不过不重要。

康凯:……

他的兄弟许盛是疯了吗。

五校联赛结束之后,许盛总算是把自己当年挖过的坑都填差不多了。除了许雅萍时不时还会念叨“许湛”,提醒他不要忘记他还是一个高危潜在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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