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不是选择

这一次膳食用得还好，对于李挽歌来说还可以，就是有点尴尬，动不动所有人的眼神就落在她的身上，但是总比蓝毓书好许多。

不过，对于李迟煦来说，是真的很高兴。

李挽歌挽着温素凝的胳膊离开，送她回到房间。

她晃着温素凝的手臂，撒娇道。

李珺（字挽歌）“阿娘，你说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啊，一个个非说是我的儿子？一个也就算了，这下又来了一个，还说将来有可能再来一个！”

她撅着小嘴，把头靠在了母亲的身上，眼神中满是幽怨。

李珺（字挽歌）“我才十四岁，就要接受三个儿子，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啊。”

温素凝轻轻地点着她的眉心，道。

温素凝“我看你接受的挺好的，刚刚用膳的时候不也没有受影响吗？”

秀眉微微蹙起，李挽歌摇了摇头，道。

李珺（字挽歌）“那我还能怎么样啊？我不愿意认他们，就真的能不认他们吗？毓书你看蓝氏那边的态度就是了，到了扶苏，蓝氏未表态，父亲他就这样了……”

说着说着，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对自己满身无力的不满，但却又无可奈何，低声道。

李珺（字挽歌）“我真的是不能怎么样的啊……”

温素凝莞尔一笑，道。

温素凝“那你又想怎么样？”

李挽歌抬眸看向温素凝，后者笑得越发温和，给她将垂落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道。

温素凝“挽歌，你想的是你的婚事吧？”

李挽歌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

李珺（字挽歌）“是。”

李珺（字挽歌）“阿娘，我只是在想，若真如毓书和扶苏所说，那我嫁的便是姑苏蓝氏蓝湛，可是……”

她顿了顿，感受着心底的跳动，不由垂下眸子来，道。

李珺（字挽歌）“我为什么会嫁给他？在那种情况下，我未必会选择他的……”

她突然发现自己说的不太对劲儿，话锋一转，就又极为理智地道。

李珺（字挽歌）“李珏怎么说都是我的弟弟，他再怎么挑选，也不会把我嫁给蓝氏吧？”

温素凝亲和地笑笑，道。

温素凝“你也说了是选择，可能是理智，却也可能是其他的，不是吗？”

李挽歌怔了怔，察觉到母亲口中的意思，猛地摇了摇头，否认道。

李珺（字挽歌）“不可能，打死我都不可能。”

她看向温素凝，解释道。

李珺（字挽歌）“阿娘，你是不知道这姑苏蓝氏的家规是怎么的森严，三千五百条，什么都不许，我平常走在路上同清和表姊说个话，那蓝二公子都能罚我抄家规，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说着说着她的解释也渐渐成了抱怨，瞅着放在檀木桌上面的梨花，道。

李珺（字挽歌）“他长得是好看，又有些与众不同，可是与众不同的人多得是，又不是就他一个，我见过好多人，还差他一个？我又不傻，又怎么会嫁给一个天天罚我抄家规的人？”

她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嫁给蓝忘机的生活，那就是每天起来，她都要拿着紫毫笔，在一沓宣纸中奋笔疾书。

想想都可怕。

温素凝笑得意味深长，道。

温素凝“那照你这么说，他从来都不是你的选择。”

而是，你从始至终都要的人。

温素凝说的极其隐晦，生怕李挽歌不好意思，将自己这段很有可能尚在萌芽中的感情断了。

从一开始蓝毓书的性情、他那由李珏取的表字以及现在蓝扶苏的表字，温素凝都非常清楚，若是家庭不够和美、父母不曾伉俪情深，如何养的出那样活泼的孩子？

若是没有足够的尊重，蓝氏又怎么让自家的长子嫡孙给母舅取字呢？

若是他们的父母没那么情深，谁又不会取一个有着其他寓意的字呢，为何又要用着这种要宣告天下的字眼作为表字呢？

扶苏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