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弗狠狠骂了明兰一顿,倘若今日不是长柏大喜的日子,她几乎都要请盛纮过来开祠堂了。
王若弗呸!真真是没有把咱们家的女儿放在眼里,都是你,若不是你,我与你几个姐姐何以会受如此委屈?罢罢罢,我是管不了你了!
有些话说多了也烦,不多时,王若弗便挥手让明兰下去了。
王若弗唉!真真是小贱人没有好心眼儿,若是连累我华儿如儿该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
听着王若弗细如蚊蝇的低喃,一旁的嬷嬷也觉得此事难办。
一则平宁郡主来势汹汹,他们家就是面板上的肉,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二则明兰与卫小娘自始至终都是老太太那头儿的,如今虽说老太太成了瘫子,但余威犹在,其中更关乎孝道,此事最好还是盛纮亲自处置,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嬷嬷不愧是积年老仆,自有分寸。目光一转,便与大娘子出了主意。
仆人大娘子,不若待今日宴会散了再请主君做主吧!
如今大娘子心中的火气依旧不灭,只是现下宾客们俱都已经入了席,大家伙热热闹闹,她也知晓此时不利于发作此事。
王若弗哼!既然这样,就先让那个小贱人松快半晌……
嬷嬷应了,温言道。
仆人这就对了,何事都没有咱们哥儿的喜事重要!今日乃是哥儿的大婚日子,万不可让那些脏污事儿给糟蹋了!
#王若弗你说的有理……
那头儿的一众仆从才安抚好了王若弗,这头儿的盛纮却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正在前院儿待客的他简直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不出意外,此刻盛纮也知晓了平宁郡主前来家里找茬儿的事情。
东荣是个嘴皮子利索的,老早就告完状了。
大喜的日子,家里出了此等事,身为家主的盛纮心中自是烦闷,不禁对老太太并卫氏母女起了怨气。
他心道,这母女两个常年行走在老太太屋里,如今明兰与小公爷有私情,莫不是老太太私自应允了什么?
不然为何一个老实孩子会干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
虽说眼下此事只有他们两家人自家知晓,一时半会儿无碍……但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若是哪一日明兰与小公爷的事情不慎被外人传出去一星半点儿,那他们盛家的姑娘岂不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都是一家子姊妹,怨不得大娘子会上火。
实在是如此有辱门风之事,不被发现还好,一经发现便直接影响一家女子的名声。
世人本就对女子苛责,他们盛家更是诗书礼易传家,若是盛家女子有碍,盛家男丁又有何脸面在朝堂上立足?
想到这个,盛纮越发对明兰母女不满了。
只是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他强笑着招呼来客,面上笑意点点,似是有肌肉不受使唤的乱动,好像一条条蚯蚓……看得一旁的东荣不禁嘴角抽搐。
主君啊!您今日真是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