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之巅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程程猛的推开门进来，“林，林一！快……”

他话还没有说完，林一听到了脚步声响，铿锵有力，他们的制服是不包括鞋子的，这是这位先生自己的鞋子——一双军靴。

程程往外看了一眼，噤声默默让开路，他曾经见过一面的人垂首推开门走了进来，挺直的腰板脊背，一丝不苟的制服，利落的板寸和凌厉眉眼。他扫视了一圈环境，又将视线落在那张你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字条上，再直视你的眼睛。那是一双鹰的眼睛，你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林，一。”

他一字一句念着你的名字，声音低沉却不沙哑，你却总觉得这平静的声音隐藏着些什么：不然，为什么他会这样突兀的亲自前来呢？

他像是确认了你的状况，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

“跟上。”

你看向程程，她等人离开房间才敢抬眼向你点头，是允许你出去的意思。

见程程惊慌而来，一时无措，只来得及向她投过一目疑惑，未待开口，便听军靴顿地，门已从外开了。

林一并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又为何是他来，跟着他的视线逡巡过一周屋内，虽直觉事况不妙，但此时并不好多问什么，只得强压疑惑不安，向程程强露一个微笑，顺从地跟了上去。

沈颂站的距离有点远，只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

“时间……小朋友…一定要带回去……你应该不会妨碍我的……嗯？”

沈颂接近了才注意到老师状态并不算好，他的神情透露着为难，紧紧抿着的唇瓣都有些发白，看来是咬着内侧唇肉。

他听到门外的声音。

“……你的时间也不够了。所以…”一声轻笑从并不太隔音的门外传来。“你知道的，我其实，没什么耐心。”

“闭嘴。”

他身旁的人忽然开口，却是眼睫颤抖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又呼出来缓缓睁眼平静地看着猫眼。

“我会带他去，现在就走…你下楼等着。”

林一跟着男人穿过凌晨三点安静的公司走廊，他大跨步的在前面走着，步伐如风，林一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们一路走过一道一道的门，林一逐渐开始背后发寒：他记得这里的各个工作区域都是不串通的，越往里，保密级别越高，而男人带着他直直往深处走去。

“你遇到苏允了？”

他忽然开口，却没有回头，没有减速。

林一没有隐瞒：“是，我、苏允、沈颂、沈沉之——您认识苏允？”

顿了顿，简略地补充一句：“他在游戏里的状态不是很好，一度无法使用能力，另外，他和宣部长是旧识。”

越走越深，已经是自己不该来的地方。莫名想到游戏中的打工幽魂，不由脊背发凉，遂也不急将信息尽数汇报，反是问说：“可以请问一下，我们这是去哪儿么？”

同时暗中四处观察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不该问的别问。”

他没有回答问题，却也没斥责他的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