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之巅

林一见苏允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晶核，拉住他提醒道：“先别吃了。如果如你所说这是记忆载体，那晶核消散，记忆就真正回不去了。”

又用手环将话发给沈颂。

苏允回答说。 “我需要线索，目前这些非常零碎，缺了这么几秒的记忆也造成不了太多问题，但是我需要知道这些东西来自多少人，都是什么人，所谓测试是在测试什么。”

沈颂发现自己回忆不起手机号——平时他几乎没有社交，有也不是你主动联系别人，只能勉强想起来个邮箱号。

那人正无所事事看着下方，闻言歪头，好奇看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

他用食指指尖轻点唇角，祖母绿的戒圈在阳光下水润欲滴。

“游戏本身存在保护机制，但你不按照设定流程走，别人失去几秒记忆事小……”

他似是想起有趣的事，眉眼弯了弯。

“扰乱了别人脑电波频段，你……”这人眼底笑意却无，“就是造成别人脑部损伤的刽子手。”

苏允抬眼看了眼突然出声的人。

“如果存在这种危险那么游戏应该提前告知，如果你知道什么，我也希望从你这里得到一些信息。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认定我是刽子手，那我会觉得你有点不讲道理。

那么你说的是事实还是如果？

如果是事实，那么这个游戏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涉及到别人的脑电波？”

那人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袖口。

“首先，你怎么知道聘任合同上没写？其次，我不是给你们提问的时间了吗？然后，我从不认定任何人。至于最后的问题……”

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

“如果我不知道这件事有问题，我没有动机询问，就想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我也很难询问一样。不过我现在到有一件事很好奇，有没有人说过你你说话很难听？”

苏允陷入一段记忆。

他看到桌子对面坐着的带着黑框眼镜的小姑娘，她喝着咖啡叹气，“这咖啡也太难喝了，就不能做点好喝的么？”

“你”笑了，心想这能有什么难喝的，低头喝了一口。

在记忆中断前一瞬，你清楚的感觉到那种极致的酸苦，让你即使脱离了记忆也记忆犹新。

他没有关于合同的记忆，进游戏前你打眼扫了一下玩家须知，这东西每个游戏都有，打多了游戏的“你”完全不在乎，只是瞥了一眼是否会对大脑造成损伤——显然是没有看到的，否则他不会进入这个游戏。

沈颂只回忆到自己仿佛有点孤僻，并不会主动联系别人，再想不起什么，只好作罢，但仿佛更混乱了，重新打个指响试图召出火来。

“我记得聘任合同上确实没写，这位…设计师先生要不要再解释一下？”苏允回忆完了带着点儿玩笑意味跟人扯皮，这会儿倒没有那么“生气”了，“不过谢谢你的提醒，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碎片都是“我们这些测试者”自己的记忆是吧，这倒也是挺违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