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老爷子

乔楚生“我明白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明白。”

乔楚生“你苦心孤诣杀了他，还要在他额头刻字，这不是引着别人怀疑你吗？”

徐麟苦笑了一声道：“我不过是希望别人别学他，背弃初衷罢了。当然，如果只是他沉溺赌博等等，于我本不相干。但是他可师兄他为还赌债，竟然与瓷器厂的人私相授受，让他们以次充好，把下等的瓷器输送给沪上的刻瓷师，而他，却仍以原价代为购买。”

“我曾劝他自立门户，他却因利，不肯让出自己的位子，长此以往，新来的学徒用不到好瓷练习，常来的买主见不到好看的作品。刻瓷这一行，岂不没落在他的手上？师父一番苦心，不能败在一个赌徒的手上。”

路茗韵沉默了一下，轻叹道：

路茗韵“你就没想过，一旦你被抓 住，你们刻瓷行，就又少一个领路人？”

徐麟笑道：“一个行业的繁盛，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所有从业者的自律和上进心！把害群之马除掉，还有李墨寒他们撑着呢。”

说完他就起身道：“我跟你们走。不过我我工作间的抽屉里，有一对刻刀，烦您请人找出，代我送给路小姐。她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如果遇到烦心事，不妨试试刻瓷，刀尖触碰瓷器的声音，叫人心境清明啊。”

路茗韵“…多谢您。”

说罢，就抬起了双手。阿斗上来给他戴上了手铐。乔楚生拎着他出门去了。

—

乔楚生“怎么了，对这把刻刀爱不释手？”

路茗韵“我在想，有时候是不是我错了。”

路茗韵“这么多血案，好像分不清对错。”

乔楚生“你没错，你我的责任就是要找出凶手。”

乔楚生“不管这个人做的对与否，他杀人了，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

这几天都没有案子，路茗韵难得睡个懒觉。

好不容易准备早起一次自己做个早饭试试，乔楚生就敲门了。

开门，乔楚生见路茗韵什么都搞好了，便准备拉着她走。

路茗韵“哎哎哎！”

路茗韵“干嘛！”

路茗韵突然蹲下，让乔楚生不知所措。

乔楚生也蹲下，刮了刮她的鼻子。

乔楚生“别闹啊。有个案子，报警的人是先看到钟楼流血，沿着血迹，一路发现尸体的。”

乔楚生“关键是死者当年出国留学， 是我家老爷子资助的，当年，是老爷子亲自送他上的轮船！看着大船远去，老爷子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案子得快点办。”

路茗韵一听就来了兴趣，跟着乔楚生两个人出了门。上车后路茗韵看到车的后座还躺着路垚。

路茗韵“哥，你怎么在这？”

路垚“这不是帮他办案嘛，六块大洋！”

路命运有些不满的撇撇嘴，盯着乔楚生。

路茗韵“你不相信我是吧？”

乔楚生没忍住那个眼神，笑道：

乔楚生“没有，你很厉害。

路茗韵“那我的工资呢？”

路茗韵“凭什么他六块大洋！”

乔楚生“你有固定的工资，月底会发的。”

路垚“到时候给我就行了。”

路茗韵“什么叫给你！”

路垚“你的就是我的，还分什么你我！”

路垚定眼一看，觉得车的方向似乎不太对，问道：

路垚“你这是去哪里？”

乔楚生笑道：

乔楚生“老爷子觉得你们是人才，所以想见见你们。”

路垚和路茗韵一愣，异口同声喊道：“你停下，我有急事！”

路垚“我马上就买船票离开上海，咱们就此别过。”

路茗韵“我也是我也是！”

乔楚生“你们俩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见见老爷子怕什么？他能吃了你们不成？”

乔楚生“再说了，你们家是海宁的名门望族，你俩爹是知名学者，曾经作为中方代表，参加过巴黎和会，两个哥哥 都在北洋政府当高官，姐姐是孙文的机要秘书，浙江、两广的军阀子弟，跟你们家不是同学就是故交，见一老爷子你怕什么怕？”

路垚这才镇定下来，他喃喃道：

路垚“是啊，我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怕什么？”

路垚“走起，说不定还能弄到一百大洋的投资款呢。”

路茗韵“哥，你不是说不能说吗？！”

路茗韵“你怎么什么都说了！”

路垚“我可没说！他调查我们！”

乔楚生“没事，现在都是自己人。”

路茗韵“谁跟你自己人啊！”

路垚“谁跟你自己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