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就这样吃完了年夜饭。
吃完后,他们就打算放烟花。
“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响起。
天上的烟火美极了。
纪温言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是一个是红包。
林梦眼神微微一亮,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他,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纪温言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拿着吧,这个是我们这的习俗。等到以后你可以给我补回来。”
林梦再推脱就显得有些疏离了:“谢谢。”接过来后就没有动作了。
等到烟花放完后,纪温言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
林梦扶他进了屋,心里有些愧疚:“需要叫大夫过来吗?”
“没事,这种缓一下就好。”纪温言的声音如同春风,“你可以扶我进我的卧室吗?”
“好。”林梦片刻都不犹豫应了下来。
纪温言坐在床上,在林梦的注视下拿出药吃了。
“今天还开心吗?”他认真温和地看着她,似是渴望她的回答是“开心”。
林梦也如同他所愿:“当然开心,我以前……不提也罢。”
纪温言看着她的侧脸,黄昏色的光打在她的侧脸上。
他喉结微微滚动:“你不是说要给我新年礼物吗?”他眼神深邃,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小时候,新年那一天我的母亲会拥抱我。虽然她会给我买很多东西,但对于我和她来说,那个拥抱是独一无二的礼物。”
说着,他的语气有些低落:“到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给我礼物了。”
他轻声道:“你能抱抱我吗?”
纪温言知道这种骗取他人怜悯之心的行为是小人之径。
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如玉公子,只是从小被迫伪装出来的。
有的时候装久了,也逐渐变成了那个样子。
但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林梦犹豫了下,轻轻抱住他。
这种行为在她看来很出格,可她却还是做了。
林梦与纪温言这些时日的相处是真真切切的。她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孤寂,也知他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可以感受到他心底的温柔。
半晌,林梦回到了佛珠。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明明已经没有心了,可还是可以感到心跳。
她垂下眼帘,她这是怎么了?
她生于书香世家,家中世代列侯,对男女之事却所知甚少。
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是要嫁给太子的。
应当是错觉吧……
人鬼殊途。
在意识到自己不该有的感情后,林梦便处处避着纪温言。
终日在佛珠里面呆着,有时纪温言叫她,也不回话。
窗外日光弹指过。
这天,纪温言坐在副驾驶上,眼帘垂闭,呼吸一深一浅。
下车后,他发现家门口有位不速之客。
是一个他认识已久的大师。
“大师,怎么今日来了?”纪温言拧着眉,语气稍有疏离。
“阿弥陀佛,纪施主,贫僧今日来,您真不知是为何吗?”大师浅笑。
纪温言就这么看着他的眼睛:“如无其他事,温言就不留您了。”
这位大师是看着他长大的,情面终究是要给。
“纪施主,你手串上的那只鬼听不到的。”大师语无波澜,“我们去屋内一叙可好?”
“你对她做了什么?”纪温言这时也感到不对。
自和林梦相识起,他能感觉到他们两个隐隐约约联系在了一起。越到后面,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而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