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话里话外提着哲哲,提醒着这花是为哲哲所种,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皇太极脸上的兴致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苏眠却是终松了一口气。
于是顺理成章提出离开出宫的话头。
皇太极心中集着气,毕竟谁都不喜欢碰软钉子,更况他还是万人之上的帝王。
似不轻意间,他扫了眼整个人如鹌鹑般缩在一旁的少女。
分明全身写满了惧怕,却偏不怕死的敢拿话刺他,这是该说她胆小呢,还是胆儿大。
又或许说,她料定了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
方才心中的气忽的就混合上一丝笑意,面上却是颇为不耐烦的挥手让她离开。
苏眠眸光发亮,得了旨后立刻大步离开。
不远处心腹瞧到,终是暗松一口气朝着某处挥手,一直被看着的阿银终被允离开。
一出来就瞧到自家主子,阿银上前两步急道。
阿银福晋。
说完恨不得将她从头到尾检查一遍似的。
刚才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汗不许她行礼请安,越过她就朝园中的主子方向而去。
她心中焦急间,忽的就有人上前将她控制住带离了那儿,她在这儿待着看不见主子,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
好在一切平安,并无事发生。
苏眠安抚好了阿银后,主仆俩人也不多留,朝着宫外而去。
却说皇太极这边,苏眠离开后,他才将视线重新落到面前白芍药花上。
面对心腹的躬身上前,他沉声吩咐道。
皇太极拔了吧。
心腹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
不久前苏眠那模样,明显看得出她是很喜欢这花的,可是可汗这会却说要将这花全拔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可汗打消了某个念头,打算将心间的念头随这处的花都给从心底全拔了?
自觉猜中主子心思的他立刻应是,扭头唤宫人来着手处理。
只是这一小片的白芍药全拔了,这儿可就秃了一块出来。
本着为主子考虑的想法,心腹便小心翼翼的问询起拔了这白芍药后,这儿该换些什么花种。
皇太极换?不用换。
不明所以的心腹就见可汗离开御花园的同时,沉声道。
皇太极就种白芍药。
心腹:????
所以拔了又种,还是种一样的花,这拔花的意义又在哪?
他却不知道前者是为中宫福晋所种,至于后者么……
自是为它人所种,免得以后又被某人拿这点冷不叮的刺自己一下。
翻身上马,皇太极一扯缰绳,马儿迈开蹄子朝着宫外军营方向而去。
出宫路上,在越过那辆挂着睿亲王府标志的马车时,马背上的皇太极似不经意间,朝着行驶中微微恍动的马车帘那儿瞥了一眼。
只是很可惜,没能瞧到想见的那张小脸。
收回视线的他马腹一夹,骏马越过马车快步朝着宫外方向奔驰而去。
马车中的苏眠听到外间动静,轻敛着的眸底似有异色掠过。
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