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双眸,她双手合十虔诚如方才,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低声呢喃祈祷。
再说另一边布置喜庆的蒙古包内,哲哲正坐在铜前任由着身后婢女为她盘着繁复的发。
今日本该是她人生中的好日子,却因为战事波及导致另一个当事人无法前来,她只是独自享受科尔沁族人的恭贺。
哪怕明知道非对方之过错,甚至这场姻亲不过利益交换,但作为当事人的哲哲脸色依旧很是难看。
或许是也觉察到了主子的不虞,被装点喜庆的蒙古包内落针可闻,这也就更凸显的那匆匆而入的脚步声格外清晰。
透过铜镜,哲哲瞧到是自己贴身侍女琪格的脸。
眼神微闪,她抬手屏退了身侧盘着发的侍女们。
侍女虽不明其意,但皆恭敬敛目退下,徒留其心腹在身侧候着。
见到外人退下后,琪格立刻上前贴在人耳侧,用着自己都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道。
琪格已经出马厩了。
听闻这话哲哲一直稍显阴沉的面色终有了片刻和缓,凸显两分原本的娇艳来。
琪格见到主子这般,立刻笑着道。
琪格次福晋这次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保不准连这唯一的女儿也……
话未完,哲哲却明其意。
从发了疯的马上摔下来,往好了说那是伤筋动骨一辈子,往坏了说那是血溅当场。
心中如此想,她面上却忧心忡忡的道。
哲哲只愿我那个好侄女能幸运些,莫要被次福晋害的伤了脸的好。
琪格一愣,主子不是想要那小贱人的命吗?怎么……
但很快的,她就想明白了。
是了,这可是主子的大日子,出了人命那可不是晦气,伤了脸才最好。
想到这里自觉拿捏住了主子心思的琪格,立刻恭维道。
琪格主子您就是心善,要我说次福晋这次就是自作自受,您不过顺水推舟还了那份算计。
琪格换在旁人身上,这次非得让她血溅当场的好,难怪这诺大的科尔沁也就主子您能嫁给八贝勒呢。
哲哲笑着受了这份恭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不希望苏眠就这么被马踩死了。
光这么死了可不能解也心头之恨。
要毁了那张脸才好,以后让她也试着做那泥中花,感受一下日日只仰望他人的滋味。
哲哲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一直来以她都嫉妒着自己的侄女。
那张脸如果换在她的脸上该多好,偏生放在个小丫头片子身上。
当年她才是科尔沁草原唯一的明珠,偏那丫头片子出生后她成了过去式。
哥哥继位,她甚至不得不在她人眼下过活,她知道哥哥最是爱护衮布的这个女儿,便只能抑着心中的妒,日日与对方笑脸相迎。
装了这么多年,直到这一次她终于抓到了最合适的机会。
她昨日得知那算计时,就已猜到衮布一定会做些什么,好让这唯一的女儿摆脱晚上的献舞,这也是为什么她昨天能忍气吞生的原因之一。
果不其然真让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