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败类……”
“南宫公子居然还不发怒?”
“原来宋姑娘竟是迫于无奈,才……唉, 这也怪不得她……她一个女儿家,在两位风头正盛的公子面前, 又能怎么办呢?”
那黑衣人还在被楚宗师的柳藤追的满场乱跑,不住嚷嚷着:“叶忘昔!你我积怨已久,今日我便要揭穿你,你就是个伪君子!你私通少主夫人,强迫良家少女,何其歹毒!”
宋秋桐显然觉得洗刷罪名已是不可能了,听那黑衣人的语气,那人似乎是与叶忘昔冤仇颇深,千方百计地要毁掉叶忘昔君子如风的高洁名声,私通之罪她担负不起,但若是顺着黑衣人所言,说自己是被强迫的,至少……
她喊了一声:“是他害我!”
南宫驷怔愕地看着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宋秋桐掩面低泣,哽咽着说:“是,是叶公子欺辱于我,他……他强迫我…”
南宫驷嗓音嘶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见他震怒,宋秋桐哭着道:“公子,对不住……我害怕公子不容我;一直都不敢说……”
“秋桐实在不知该怎么办……”
南宫驷脸色苍白,后退着摇了摇头,口中重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秋桐不好,不应瞒着公子……”
南宫驷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众人听南宫驷这样说话,有的人忍不住轻声说:“闻儒风门男尊女卑,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南宫驷怪罪的不是叶忘昔,而是平白受辱的宋姑娘,令人心寒。”
“他可真是好赖不分。”
宋秋桐还在泫然泣诉,把万般丑事都推到了叶忘昔身上,叶忘昔大约是被她的指认也骇到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睁大眼睛,怔忡地瞧着这个自己从轩辕阁拍下来的女子。
“叶忘昔!!”
“少主。”
“你给我过来!”
“……”
“过来!!”
盯着叶忘昔看了一会儿:“换音术解了”
“换音术?”
“这关换音术什么事?”
“对啊,哎,不过好奇怪,叶忘昔要用换音术做什么?”
叶忘昔却道:“解不开了。”
南宫驷一愣,盯着他:“你说什么?”
“叶某自十三岁起,便以换音术加身,已有十年之久。”叶忘昔顿了顿道,“恢复不了原本的嗓音了。”
南宫柳终于发话了:“驷儿,此事确实可惜,但换音一事,确是叶忘昔自愿而为,到了这个地步始料未及,不必多想。”
“可……”
南宫柳负手而立道:“为父知道叶忘昔与你竹马之谊,对他尽忠职守心怀感激。一事归一事,他罔顾人伦,欺上犯主,死罪。”
怎么也没想到南宫柳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南宫驷:“父亲!!”
南宫柳挥了挥手,一道蓝光闪过,南宫驷立刻被笼罩一道束缚结界里,他先是一愣,在里面吼着砸着,可那结界是儒风门世代相传的“规诫结界”,由于儒风门曾经发生过弑父夺位,所以掌门之子在幼年时就与父亲签订血契,这个结界,是父亲用来羁押儿子的,可持续半个时辰,南宫驷武力再高强,丝毫不能挣脱。
他在结界里喊的话,根本无法传到外面来……
事到如今,承认叶忘昔与宋秋桐私通,总比再抖出儒风门其他秘密要好。南宫柳来到黑衣人面前,拱手失礼,说道:“不知先生与叶忘昔有什么过节,但多亏先生提点,不然当真家门不幸。”
黑衣人道:“掌门客气。”
“将叶忘昔拿下!押——”
“慢。”
他忽然阻止,让南宫柳顿生不安:“先生还有何指教?”
“我在想,令郎不过只是说了两句换音术的事情而已,掌门为何要急着将叶公子关押入狱呢?”
“咳,这是儒风门的私事,不便细说……”
黑衣人笑道:“掌门仙君为了儒风门的脸面,还真清楚,弃卒保车啊…可怜叶姑娘为你门派出生入死,如今你竟为了保全自家尊严,使她无辜受累。”
此言一出,南宫柳的脸色却猛地变了。
座下,梅含雪笑了笑,又斟一壶酒,饮了一口,又放下。
南宫柳:“什么叶姑娘……你……”
黑衣人声音清晰响亮地回荡在大殿之中,“叶忘昔,根本不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