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橙游戏（5）

皇帝听后惊喜，当即给李氏赐徽“典”，你隐约觉得风头被郭李二人抢去不少，但你是皇后，必须大度，所以面上丝毫不显。

宴会散后，你有些闷，让心腹宫女和几个亲近的宫人陪着，漫无目的地信步在九曲宫廊。

心腹宫女叫做“窈窕”，你赐的名字，字眼虽轻浮了些，却受你喜欢。你把窈窕当作心腹，并非你不信任罗姑姑马公公他们，而是觉得他们太高，无法真正走进他们的心。但窈窕不一样，她青春活力、天真善良又不乏智慧伶俐，最重要的是与你同龄，你们之间有许许多多聊不完的天南海北的话题。

走着走着，窈窕突然叫道：“娘娘，前面有个宫女倒了！”你也望见了，让她去瞧瞧。她小跑过去，蹲下身粗略查看后返回，模样有些焦急：“晕过去了，应该是浣衣局的宫女，您要过去看看吗？奴婢怕有诈。”

你走过去瞅两眼。

竟是四年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氏。她躺在酷夏烫手的红砖上，脸色苍白，两只手各放在嘴巴和小腹前。周围人来人往，偶有人好奇地看看这边，窈窕说：“这宫女腹部微肿，大概是来了秋葵，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捂嘴巴，总不会是怀孕……她又瘦又小，这种日子还干这么重的活，浣衣局嬷嬷真不是人！”

你瞅见赵氏身边的一只木盆与散落的许多衣服。“她确实应该还在浣衣局当差……嗯，我还是秀女时，曾见过她一次。”你吩咐三两个宦官把她抬回凤仪宫，再指使一个强健的宫人把衣服送回浣衣局，你和剩余宫人则慢慢走回。

“娘娘，上等医婆马上就到。”罗姑姑见你散心归来，从小榻边离开。你走过去，拨开赵氏被汗水浸湿的流汗，露出她姣好却紧皱的眉眼。忽然，窈窕小声叫道：“血，她流血了！”正叫着，医婆来了。她诊看过赵氏，不动声色道：“已经流了，产后出血，过几天就好了。”

语出，惊呆了在场的另外三人。医婆抬头看着你们，斟酌语句：“您们不知道这宫女有孕？……奴是说，这是因子宫收缩引起的出血，属于小产之后的正常现象，不必过于担心。”

你握紧窈窕的手，这丫头真是个乌鸦嘴……罗姑姑让医婆先去侧殿等候，你们三人商量了片刻，决定暂时不散出消息，怎么也要等皇上的话。

你派遣罗姑姑去尚寝局，她查完后明确地告诉你：册上没有浣衣局赵氏这个人。你确实不记得皇帝曾宠幸一名姓赵的宫女，还是浣衣局的。

赵氏苏醒以后还没坐起来，嘴里就喊着：“衣服……昭仪娘娘的衣服，我完了……”

你噗呲一声：“原来是婜婜的衣服，不用担心，她不会怪罪你的。”

赵氏懵懵地看着你，干唇蠕动着：“皇……皇后娘娘？”她环顾四周，双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待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已经晚了，你阴沉地盯着她，而赵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连滚带爬地下了小榻，跪在你的脚边，抓攥你的裙摆，语无伦次地哀求道：“娘娘，罪奴没有偷腥，求您相信奴，皇上硬要的奴，是皇上，奴没有偷腥奴不想死啊……”

你眼神示意窈窕，窈窕立刻把她拉开。窈窕揪着她的衣服，不让她靠近你。赵氏胡乱地挣扎，你让窈窕放开她，命令赵氏冷静地、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讲出来。

赵氏擦干泪，望了望窗外宁静的夜色以壮大胆子，随后强装镇定道：“自郭氏被封为丰嫔后，她就买通了浣衣局嬷嬷，收敛已久的钱氏李氏二人又开始欺辱奴。那天，她们趁奴睡着时想毁掉奴的脸，幸好奴及时醒来，因着浣衣局的下等居所年久失修，奴很容易就逃了出来。当时大概戌时四刻，因为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宵禁，奴不敢走远，只敢躲在冷宫外的茂密的灌木丛里默默哭泣。

“奴不敢在外待太长时间，可奴更不敢回去……直到，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估摸二人应该睡着了，便想回去。刚弄干净身上的叶子，就看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过来，然后他就……奴大喊大叫，只希望引起侍卫注意，他们就在不远处巡逻，我们的目光甚至交汇了！”她越说越激动，语调突然低沉了下去，“然后……侍卫走了，没有再看这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