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禁足的三天里,我想了很多。想我和施萌的关系,真的要止步于此了吗?想我今后该怎么面对她,而这三天所得出的结论,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愚蠢又懦弱的决定——我决定躲着她。
在第四天我回到班级后,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而唯一不同的是,我和施萌的关系,在今天又要被打回“普通同学”了。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早在下课前5分钟,我就把书包收拾好了,下课铃一响,我就挎上书包,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教室。
当时的我特别希望,施萌和其他同学一样,只把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同班同学,那样我就不会逼迫自己,去伤她的心了。
可施萌却偏偏在楼梯的转角追上了我,在她的逼问下,我只好告诉她,我不会再和她一起坐公交车回家的事实。
施萌微微皱起眉头:“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仅是三个字就将我的大脑问的一片空白,难道我该告诉她,是我的师父,她的京剧偶像,强迫我与她绝交的吗?当然不会。
我沉默了好一会,随即编造出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理由:“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足矣到每天一起回家的程度。”
施萌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当然把她当朋友,而且事实上,我对她的想法,也早已逾越了朋友的关系,可我说出的话却远比上一句更令人心寒,甚至还说,她只是我的一个“说话的伴”。
她眼里的星光暗淡了下来,语气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微弛,从始至终,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对待,但既然你不领情,那我也不会再纠缠。”
施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心里如同撕裂般疼痛,但我怪不得任何人,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
我抹去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将情绪藏进心中,转身下了楼。
这事过去后,我仍旧过着“学校—梨园坊”两点一线的普通生活,我还是每天都能见到施萌,只不过是以“普通同学”的身份坐在距离她很远的位置,远远的看着她,就好像,回到了我们初相识的状态。
高二下半学期的后半段时光里,也只有毕业会考,值得拿出来讲一讲了。
我在班上的排名算是中等偏上的,没有偏科严重的学科,也没有差到离谱的学科,况且它对高考也没什么影响,只要过关就行,所以这段时间集中准备准备,应该问题不大。
我尽力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就像从前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只要我和施萌同处在一个密闭空间里,我的注意力就会有一大半是分散给她的。
我看着她的背影,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我不是只想着能否再次见到她,而是拼尽全力维护我与她的友谊,那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
可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