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干坏事

相柳匆匆站起，身子背对着阿昭，鼻音轻哼，似是讽笑，“德音孔昭？自吹自擂”

他急了。

阿昭的桃花眼微微阖着，眼含意趣地看着相柳的背影，阿昭天生就有极强的观察力，相柳的这个动作，在他人眼里是平常的，但阿昭眼里，他敏锐察觉相柳是失态的。

是什么，让相柳情绪有大的起伏。

阿昭回想了下，嘉宾不是我，你的嘉宾……嘴硬，孤独，自傲与自轻的结合，画像有了……还有，看似冷如冰原的相柳，内心的城墙倒塌后，里面实则是什么样的景色，阿昭好奇了。

认同，支持，情义。

情……所以，那项传言是真的，洪江对相柳有恩情，相柳这大荒数一数二的大妖，才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给没有干系的神族人族做事。

相柳，抓住你的漏洞了。

阿昭站起来，夜色中，黑色布衣上半点看不出来灰尘，“我以嘉宾待君，君待我何如？”

相柳不由郑重，因为高辛昭的认真坦然。银发披散，在雪花中与身旁之人墨发交织，相柳为刚刚的轻慢道歉，虽然那是口不对心的逃避话题之语，然则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虚伪。

相柳表完歉意后，允诺阿昭，“立场之外，以诚相待。”

搞到了。

愈是有仪式感，愈显得郑重其事，无形中提升这件事的分量。想到这，阿昭登时寻起了目标。

歃血？传言相柳体内存剧毒，他要是喝下相柳的血，将会沦为大荒最可笑嘎去原因的王。

上香？他就是神族，给谁上，退万步来说，他上香上的也是神，相柳是妖族，哪里会给神上香。

阿昭桃花眼亮了，他想到了。

运起灵力，割下一缕发，阿昭正气凛然，也贴心地隐去大名，自称阿昭表明只涉私交，“今日，阿昭同相柳结为知己好友，定不相负。”

阿昭打小就不相信誓言这种东西，人心易变，世间万物都在变化，虚妄难辨，但不代表他不会用。

阿昭起完誓，见相柳似是愣住了，“相柳，相柳！”

阿昭见相柳也割下一缕银发，互换掌中发丝后，阿昭感觉手上的银发竟如丝绸般。

阿昭顺手将那缕发收入衣服怀中。

收好后，阿昭抬起脸，正见相柳偏过头轻咳，耳畔处红了。

“皓翎多水，不知阿昭可擅凫水？”相柳缓缓走向湖水。

阿昭同相柳结为“好友”后，第一项团体建设活动，便是凫水。

冬日比凫水，一个赛一个疯。

等所谓的平局结果出来后，阿昭拉着相柳的胳膊，摸黑往回春堂药堂潜入。

什么兄弟最要好？有两人的秘密，还一起干过坏事的啊。

阿昭套路是一套接一套。

当然，面儿上，阿昭很是单纯、体贴：“湖水冰凉刺骨，睡前，我们需开些驱寒的药材喝下。”

药堂里黑咕隆咚，相柳一直在怀疑蛇生，他为什么要昏了头跟阿昭这个小滑头做盗窃之举。

一世英名。

————直接威胁医师起床抓药就好，相柳想。

阿昭将药材放到纸里包好，旁边放下颗珠子，收拾好，见相柳站在那一动不动，刚刚他要拉相柳进来，怎么也拉不动。

阿昭提着药包，出去时把门带上。

阿昭把其中一包给相柳，相柳的手转了转纸包，眉眼间还有分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