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曼陀怨》

殿中灯火摇曳，曼陀一袭荆紫华服，儒雅端庄，又不失秀美婉约，那里是被母亲管束的连衣服折扇都不得自主的小公爷能见过的姝色。

还未曾去盛家听学，见识过同龄女眷的齐衡挪不开眼，这才明白书中描写的种种并非空谈。

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

男子的爱慕，大多源于眼。

喜欢、想要追求最美最耀眼的女子。

从来紧盯不放的平宁郡主正被一众夫人簇拥着吃酒，而她委以重托的丈夫早和好友们吹牛喝酒去了，那里能注意到乖巧不挪窝的齐衡在看那。

曼陀面上从容淡然，其实心中自得，她本就爱极了这种全场瞩目的目光，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显出她的重要来。

即使知道这些人靠不住，但她就是喜欢这样虚假的目光追逐，万一里面有两个傻子呢？

她早早设计好角度生态，像是不经意回头，正好撞进齐衡还未收回的眼里，四目相对，谁也没移开，沉溺在对方美眼里久久不能回神。

齐衡自然是真的，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害羞又不舍得移开。

曼陀除了第一眼，其实就是装的了，毕竟她只爱权势金银，对除了自己的容貌不屑一顾。

纵使齐衡确实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公子哥，还不如曹皇后有吸引力呢。

见齐衡这么有定力，眼都不带眨的，曼陀只能故作羞涩的低头，慌乱的避开视线，心里对齐衡重视起来。

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齐衡失落的看她回避走远，这才发觉眼睛泛酸，想起要眨眼的事。

低头看了会桌上的茶碗，脸上的灼烧感才渐渐散去，没过一会，齐国公回来，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又过了几日，平宁郡主进宫请安，还带上了齐衡。

本来随着儿子年岁见长，且怕官家看到触景生情，一般平宁郡主都是不带着他的。

但如今不同了。

宫中已有四位娘娘有喜，明年怎么着也该有位小皇子降生了，衡哥儿也就不那么显眼了，此时不多露露脸，宫中诸位怕是都记不得他人了。

因着这番思量，齐衡一说想给大娘娘请安，平宁郡主就应下了，还夸她儿子果然有孝心，一点没有生疑。

齐国公虽然打量了齐衡几眼，但也不多问。

入得宫中，齐衡跟在母亲身后，激动又忐忑，要不是找了两天的孤本被他珍而慎之的收入怀中，非得被他手心的汗水沁湿。

头一回糊弄母亲。

头一回给女子送礼。

都让齐衡担忧又期待。

皇后身边的嬷嬷迎他们进去，母亲永远昂首阔步，优雅大气，齐衡虽然努力规矩，眼睛却还是被大娘娘身旁的曼陀吸引了过去。

要不是他被母亲打进骨子里的礼仪约束，只怕是要失礼了。

只是宫中那个不是人精，又那个没双利眼，即使齐衡不言语，端正坐着盯茶碗，他的小心思也早就一览无余，也就唯一背对他的平宁郡主没看到。

曹皇后笑容带着深意，询问起了齐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