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打了个寒战，转头看向背后。
“怎么了？”泱莲擦了擦满脸的汗，眼睛因为太阳的暴晒已经眯起来了。
“我总感觉……有人跟着咱。”楚楚皱眉道。
泱莲许闻天闻言也转头看，四周都是农田，丰收的稻子随风沙沙作响。路上只有他们，没见一个人影。
“你听错了吧，是稻子的声音。”许闻天气喘吁吁地说。
“……不是听声音，我只是有种直觉，总感觉有人从背后看着我们。”宁楚楚是三人中体力最好的，走了这么久，还活蹦乱跳不带喘气的。
别问他们为什么不坐车，泱莲把盘缠弄丢了，也不知是被偷了还是怎么的，他们昨晚住的可是最好的房间，第二天醒来发现盘缠没了，店家便把马车扣下了。
其实楚楚提议可以先在客栈里打工，等赚够房钱了再走也不迟。但店家不同意，说他们毛手毛脚金枝玉叶的，一看就做不好事，然后就把他们的行李往外一扔。三人只好背着行李和热辣辣的太阳上路了。
泱莲怀疑那店家就是看中了他们宽敞的马车。
“老许啊，要不你赶快跟楚楚学一下轻功吧，再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泱莲一拍许闻天的肩膀，差点把许闻天拍摔了。
“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学武功哪有那么快的。”楚楚腹诽道。
“要不咱俩抬着老许走？”泱莲灵机一动，看向楚楚。
“可以一试。”楚楚以拳击掌。
“可以……个屁啊！”没走多远泱莲就受不了了，“老许你减减肥吧。”
“我已经瘦成骨架了谢谢，你没力气就别怪我重啊小泱莲。”许闻天无辜地摊手。
“哎呦咱坐路边休息一下吧……”
泱莲率先往路边树荫下一坐：“啊啊啊烫屁股烫屁股！”
宁楚楚和许闻天默契地卸下行李垫在屁股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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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感觉有人看着咱吗？”泱莲笑着问楚楚。
“没有了。”楚楚笑道。
“你呀，就是太敏感了，缺乏安全感。”泱莲拍了拍楚楚的肩。
楚楚不语。
片刻。
“休息好了没两位？”宁楚楚跳了起来，“走吧走吧走吧。”
泱莲思考状：“要不我先回宗去，找莲初焕要点盘缠和马车。”
“你确定他会给吗？”
泱莲迟疑：“应该会吧。”
宁楚楚思考片刻说：“那你就试试吧。”
“好嘞。”泱莲笑嘻嘻地用轻功往雪山方向跑去。
“……”宁楚楚这才意识到，她要和许闻天独处了。
她别扭地低头玩自己的手帕。
一阵带着热浪的风呼呼吹过，但好歹是有风了。许闻天闭上眼睛，感受风。
楚楚喃喃道：“其实总感觉老许你离我们很远。”
许闻天仍闭着眼睛：“怎么说？”
“你就属于那种，看上去很友善很温和，但是却总让人感觉你不可靠近一样。我不敢跟你开玩笑，不敢像对泱莲一样对你，不敢这不敢那，就生疏了。”
“呵呵，”许闻天微微一笑，“昨天是哪个家伙和我吵架的？”
“那种事毕竟是少数嘛。”楚楚吐了吐舌头。
许闻天微笑着睁开了眼睛，看着楚楚不言语。
楚楚歪歪头，问：“我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吗？”
许闻天的笑意愈发明显了：“其实楚楚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的。”
“很温柔，很亲切，但总让人感觉，没有什么可以走进你的心。”
楚楚讶异，嘟囔着：“我以为我已经很尽力地表演合群了……还是做不到吗？”
“楚楚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唔，宁府。我小的时候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去学堂，从来都是在家里，父亲教我武术，我还自学医学。基本上不知道小孩子应该玩点什么。不爱打闹，不爱看戏本，”楚楚喃喃道，“其实有时我感觉，这样长大的我，总会有股傲气，这股傲气不允许我低看自己。”
“倒也不是只有这样环境长大的人有这种傲气，”许闻天思索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股傲气，因为我们不知道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而我们知道的我们又知道自己知道。这导致人们常常会觉得自己比别人知道的多。”
宁楚楚忍不住反驳：“我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好不好，另外你说的太绕了，不多想一想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喂。”
许闻天呵呵一笑：“你看，你知道自己有许多不知道的，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知道。这只会从侧面体现我说的是真理。”
“哎呦不跟你说了……”宁楚楚烧脑筋地捂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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