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就在泱莲准备敲门的前一刹那，宁楚楚拉住了泱莲准备敲门的手，迟疑道：“要不……算了吧，我其实……也不想我们的计划因为我的一时冲动就毁于一旦，万一造成了什么我们无法承担的后果，我也不会开心的。”

就在泱莲犹豫不决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把两人都吓了一跳，莲初焕非笑似笑地看着他们，道：“进来吧，我都听见了。”

楚楚和泱莲都僵在了原地，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抖出来。

“还不进来，门口的风很凉爽吗？”

楚楚和泱莲忙走了进来，楚楚顺便把门带上了。

又是这个熟悉的地方，平时都是烛光里的书房此刻窗明几净，好像那些痛苦都不存在一样。有泱莲在身边为楚楚撑腰，楚楚虽然怕，却安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大不了一死了之……不，要为络络报仇！为了络络，她要活下来。

莲初焕习惯性地用手指关节敲击桌面，看着将楚楚护在身后的泱莲，微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泱莲，徐南夜才死多久？这就移情别恋了？”

泱莲正义凛然道：“我对楚楚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比师父您强多了。”

莲初焕嗤笑：“不错，泱莲长大了，会顶撞师父了。”

“在小夜死的那一刻，幼稚的那个泱莲也死了。”泱莲眼眶红了，“以后……再没有人可以责骂泱莲了。”

“我对你不感兴趣，一边坐着去，我要和楚楚聊聊。”莲初焕面无表情地说。楚楚往泱莲身后缩了缩。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泱莲警告莲初焕。

“好，让你坐你不坐，那就别坐了。”莲初焕挑衅地看向楚楚，“你这个婊子，亏我还为你着想，昨天你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现在就躲到别的男人身后了……”

“噌——”泱莲拔出剑，直指莲初焕的脖子，“莲初焕，你不要欺人太甚！”

莲初焕看了眼剑，非笑似笑地说：“你觉得我怕这个吗？”

“行了，你们的嘴脸令人生厌，”莲初焕无趣地拍拍手，侍卫闯了进来，“从今天开始，泱莲你去墨莲宗吧，反正这边只是你的娘家，都这么大了还占着雪山宗的宗主之位不放，用着墨莲宗的黑河领主却是雪山宗的宗主，你自己觉得像样吗？”

泱莲皱眉。

楚楚知道大事不妙了，派人杀死泱莲父母的就是现在的墨莲宗宗主泱偌，如果泱莲落到他手上……

莲初焕不再看他们，拿起桌上的一卷卷宗看：“这已经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了，今天之内收拾好东西，否则只能把你们赶出去了。”

侍卫想架两人出去，被泱莲拦住：“好，莲初焕，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莲初焕理都不理他，继续看卷宗。

泱莲拉着楚楚走了出去，在侍卫的监视下，回房收拾东西。

路上，愧疚的楚楚不停地向泱莲道歉，觉得她给泱莲添了大的麻烦。泱莲却很真诚地笑道：“楚楚，以后你再也不用待在他身边了，你自由了！”

“……”楚楚却沉默了，一直到回到了房间，楚楚才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拉住要去收拾东西的泱莲说：“我来帮你收拾吧。”

“好，”泱莲说，“不过这个柜子里的东西不用碰，我自己收。”

“行。”楚楚开始收拾东西。

泱莲坐在床上，看着楚楚忙碌的身影，问道：“楚楚想干点什么营生？”

楚楚却不应，只是收拾东西。

“楚楚？”

“泱莲，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墨莲宗。”

“……唉，”泱莲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我猜也是这样。”

“你不同意？”

“在墨莲宗我可没什么地位哦，吃的住的肯定都不如这边。”

“我不在乎。”

“而且墨莲宗处于热带，我有一半的墨莲宗血统，可你不一定能习惯，很有可能水土不服。”

“泱莲，”楚楚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泱莲，“这些我都不在乎。你把我救出来，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如果我不还你点什么，我的良心不安。”

泱莲向后一仰，喃喃道：“说实话，我的理智告诉我，今天我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

“但是，”泱莲坐起来，看着楚楚笑了，“想到你可以不再受委屈，又觉得值了。”

楚楚咬了咬下嘴唇，终于问道：“泱莲，你……喜欢我吗？”

泱莲移开了目光，缓缓道：“我……只是不想看到第二个二师妹罢了。”

楚楚明白，这是变相拒绝了她，于是低头收拾东西：“没事，我只是问一下。我还是决定和你一起去墨莲宗。”

“……”泱莲刚要开口，楚楚打断道：“你还记得老许说什么了吗？”

“不管怎样，我们一起面对。”宁楚楚看着泱莲的眼睛微笑道。

“……”

“好。一起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