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星汉灿烂—往事（已改文）

马车行驶至上骅别院，帘子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拉开，只见凌不疑身着蓑衣：“两位女公子，上骅别院到了”。

程少商起身在他的搀扶下，走下马车，雨水嘀嗒嘀嗒地打落在伞上，转身之际夭夭已经被梁邱起扶下马车，一手将耳畔的沾湿的发丝绕到耳后。

“有劳凌将军了”

“举手之劳”

凌不疑见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远方，似乎在等待楼垚等人，于是说道：

“程娘子，此处乃前朝匠人所建造的别院，你若感兴趣，在下可陪你逛一逛”

程少商看了看别院，问：此处离骅县有多远？

“雨势太大了，就算赶回去城门也该关了，今夜你们便留宿在此处吧！我已经差人前往骅县通报程县令，你不必担心”

凌不疑似乎早有预谋，程少绾看破不说破，在他的建议下，程少商顾及夭夭的身子，带着她先行进入别院洗梳一番。

———星汉灿烂———

上骅别院，皇甫仪设宴招待众人。

程少绾和程少商携手走进厅堂之中，福了福身子看向四周，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今日这般安排怕是有意为之。

“两位女公子，请上座！”袁慎抬手示意道。

程少绾踏步走过去，腰间佩戴的玉珏随着步伐摇曳，凌不疑一瞬间就注意到了，眼眸中甚是惊讶，抬眸望一眼小女娘，沉思不语。

入座后，宴席开始。

凌不疑举起一杯酒，“愿战乱消弭，风调雨顺”

“愿岁月不悔，往事不哀”皇甫仪说道。

程少商皱着眉头，转头与夭夭对视一眼，随即饮下一杯酒。

皇甫仪继续感慨着，“二十年了，自我遭戾帝加害不得已离家游历天下，已是二十余年了……转而对程少商说道：“两位程娘子，今日我倚老卖老随你们叔母叫一声少商、少绾，可好？”

“大夫随意便可，我们相逢既是缘分。”程少商回应道，她在一旁点头示意。

“今日我同你们讲一个小故事，可好？”

“可是讲夫子自己的故事？”

“不过是个小故事，切勿攀谈他人”

程少绾静静地听他讲述与三叔母的故事，皇甫仪娓娓道来往事。

原是世家公子年少时因为未婚妻相貌不出众而觉得遗憾，后因出事避祸远走他乡，一走七年，未婚妻照顾他的家人一直等待他回来……

“夫子恕我直言，那公子就不该让未婚妻痴等”程少商当即表示。

凌不疑则是妇唱夫随，“程四娘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程少商则是遥遥相望楼垚，袁慎则是注意到一旁安静的程少绾，于是问道：“程五娘子，敢问倘若遇上这事的是晏公子，你等他还是不等？”

程少绾诧异于善见公子会问自己这般问题，她对情爱之事尚且懵懂，不过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特别是那温和内敛的少年郎，真挚的眼神令她无所藏匿。

“晏公子并非是那世家公子，而我也不是那痴痴苦等的未婚妻，世事无常，若真发生在我身上，恐怕是等不得的，因为我是否活的过二十岁还未可知！”

顿时现场一片安静，都城中关于她的传闻早已人尽皆知，这番话让有心人不再言语。

“若发生在我身上，自是不会让少绾君苦等的，无论少绾君是否活的过二十岁，晏辰此生非你不娶！”晏辰干脆直接地说着，眼神坚定不移。

程少绾与晏辰遥遥相望，她自是被眼前少年的情意所震撼，可也仅此而已，那真挚的情意，让她下意识的躲避。

“我也不会让少商苦等的”楼垚与程少商相视甜蜜一笑。

“咳咳咳…夫子继续讲吧！”袁慎说道。

公子亡父，有位十分了得的护卫，承公子亡父当年恩情自告奋勇，愿护送公子南下流亡，途中为保护公子不幸殒命，护卫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孤女托付于公子。

谁曾想就是这段恩情，断送了前世情缘。

公子原本应归家为未婚妻父亲贺寿，可那孤女在他归家时服毒自尽，公子被拖住脚步，让未婚妻再被羞辱，最后未婚妻嫁于他人。

凌不疑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一直对未婚妻的样貌暗暗惋惜，这未婚妻可心知肚明？”

“那是公子少时之想，后感动于未婚妻的情深意厚，便再无此等轻浮之想了”

程少商反驳道：“未婚妻要的可是公子的感动，她不过是希望心上人能将自己放于心上罢了，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遇上一个自负又薄情的混账”

“夫子，我倒有一问题，若你是那公子，未婚妻和孤女同时掉入河中，您应当救谁？”

皇甫先生思索不得言语，袁慎自然是着急，凌不疑直接说：程娘子不如问，未婚妻会一点水，将将能在水面上浮得片刻，而孤女丝毫不会水，若夫子是公子先救谁？

“没错”

袁慎则是反而质问凌不疑，若换作是他会先救谁，凌不疑表示若是他先救未婚妻，若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缠住被水流冲走。

“若公子真将未婚妻放在心上，又怎会让心上人有半点不测”凌不疑对着夫子说道。

“难道看着孤女死而不救？”皇甫仪为难不已，心中插了把刀。

“这假设不成立！”袁慎反驳。

“那孤女并未掉入河中，只是自行服毒罢了！”凌不疑看着心爱的女子与别人恩爱，心中苦闷的饮下一杯酒说着，“人死了便死了，只需给那名护卫过继子嗣，将来保他升官发财，让他的香火得以延续足矣！”

“这未免有些对不住那名惨死的侍卫”楼垚问道。

“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怎可能人人都对得住”

程少商赞同他所说的话，：“此番话说的有道理，家父也是武将，战阵之上，为护卫这个主帅，死伤的将士不计其数，也没见所有的将士妹妹女儿，都要嫁于我阿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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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星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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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改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