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星汉灿烂—母女隔阂

寿宴结束后，万老夫人将四娘子引诱女娘们落水的事情告诉了万将军，还表示写信告诉程始和萧元漪夫妇，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就应该懂得承担后果。

萧元漪和程始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生气，程始知道萧元漪出手嫋嫋一定会受伤，于是特意请来了三叔和三叔母，让他们配合自己的行动，吓一吓免得她以后闯祸。

夜晚，青苁夫人请程少商去九骓堂，她淡然自若地站起身，跟随青苁夫人前去。

两行的武婢手持长棍，厉声齐刷刷地喊道：“跪下！”

九骓堂主位萧元漪冷着脸看着姐妹二人，质问道：“万家今日桥塌，可是你们做下的？”

萧元漪手掌拍在桌子上，桌椅一阵抖动，她厉声道：“为何屡教不改！还带着夭夭一起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

程少商淡然垂眸说道：“没有为何，只是想出气罢了。”

“今日出门请我叮嘱过你，若在惹事，定不会轻饶，你为何还是要做？”

“做，便就是做了，少商原也未指望阿母会放过我，要打要罚，随便！”

“好，你敢做敢当，我也不必手下留情……青苁～军法伺候。”

青苁夫人见此立刻劝她认错，但是程少商却始终不服软，坚持认为自己没错，主动趴在长板凳上，等候发落。

程少商不服软，萧元漪于是下真格的，让武婢们动手，默默转身闭眼不去看她。

当第一杖重重击打在她的身上时，程少商呼吸都停止了，臀腿那处仿佛久旱干枯的草丛中一点火，疼痛如火苗炸裂般迅速蔓延全身，仿佛一条被活着刮去鳞片的鱼儿那样，只能丝丝的吸着凉气。

程少商将嘴唇死死咬住，纵使疼痛窒息也绝不张嘴吸气，今日阿母并不如往日那样愤怒，她甚至觉得只要自己求饶，就能免受罪过，可她就是不求饶！打死也不服软！

程始和三叔父夫妇见状不对赶过去，此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众人责怪萧元漪下手太重，萧元漪也觉得委屈不已放狠话，自己从此以后不再管她了。

“阿姊！阿姊！阿姊！”一个娇小柔弱的小女娘从黑暗处奔跑而来，程少绾一直被武婢关在房间里，直至行刑结束后才放出来。

程少绾亲自请医士跑到九骓堂，后方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气喘吁吁地模样，他纳闷今日柔弱不能自理的程五娘子怎么健步如飞了呢？

九骓堂内的程少商奄奄一息，似乎听到了妹妹的呼唤挺着上半身苍白地望过去，她拖着裙摆飞奔过来。

“阿姊！你没事儿吧～疼吗？”程少绾哭泣着轻喊着。

“夭夭，我不疼……不哭啊！”程少商虚弱的笑着安抚着她。

程始立即抱起嫋嫋向院落房间走去，三叔父程止拉着医士跟着走过去，得赶紧给她上药啊！三叔母桑舜华安抚着哭泣的夭夭，让她莫要激动。

“三叔母我没事儿的，阿姊她挨了好几板子，她肯定很疼啊！”

“夭夭不哭啊！嫋嫋等上药后就没事儿了”

桑舜华心想着这孩子也就只有因为嫋嫋才会如此，姐妹情深似海，不过夭夭似乎和姒妇的关系很冷淡，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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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公子房间里，程少商敷药过后趴在床榻上，程少绾坐在床榻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缓缓入睡。

“夭夭，你早些回去休息，莫要劳累着，要不然你该比阿姊都难受了。”

“等阿姊睡了，夭夭再回去。”

刚刚阿父程始已经来看过嫋嫋了，此时依旧站在院子里不曾离去，程少商痛的难以入睡，但是在夭夭的摇篮曲下渐渐有了困意，她缓缓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程少绾在阿姊呼吸平稳安然入睡之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关上门，一转身就看见了等了许久的阿父程始。

“嫋嫋睡了吗？”

“阿姊她已经睡了，阿父不用担心。”

程始心疼又无奈地叹气，伸手揉揉她的发顶“阿父不仅担心嫋嫋，也担心夭夭啊！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跟阿父说，阿父一定替你讨回来。”

程少绾听此见受伤的双手藏进宽广的衣袖里，浅浅一笑说道：“阿父你莫担心，我这是为了救人才不小心弄伤的，再说了谁能欺负我啊！”

程始小心翼翼地牵起她的手，看着眼前一声不吱的幼女心中酸楚自知，“阿父知道夭夭一定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可若真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和阿父阿母说，有阿父阿母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阿父～小女娘之间的口角罢了，天色已晚，阿父早些回去休息，夭夭也要回去了。”程少绾垂眸笑了笑，不甚在意道。

唉～阿父送你回房间，记得喝药啊！”

“知道了、知道了，阿父！”

在程少绾心里就算是她受了委屈，萧元漪也肯定是她有错在先，再说了这点小事就要兴师动众的，何必呢！

她一直都孤独自在惯了，受了委屈也只是下意识的舔着伤口，自己慢慢愈合，而不是和父母哭诉。

更何况她现在这般病弱的身子，一点小伤于她而言不算什么，有的时候她也想过死亡，但最后还是顺其自然了。

【生死于她而言不过一瞬间，她对于自己的生命是淡漠的】

程始和桑舜华在细微的细节中，察觉到了夭夭的异常。

萧元漪对幼女怀有愧疚，但是却不知从何下手，夭夭对她保持淡漠的状态，她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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