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到寒室门前时,脑子里都还在想着事儿,一是蓝启仁跟他又提起的让他继任宗主之位的事,二则是他一路过来却未曾见到一个巡夜的弟子一-这 两件事都不大对劲。
而现在,他正面临着第三件不大对劲的事。
才戌时过半,寒室里竟然没有掌灯,漆黑一片。
难道兄长已经歇下了吗?可家规定下作息是卯时作亥时息,兄长常歇得晚,却不曾有歇得早的时候...…
蓝忘机犹豫着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半点回应,他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索性推门而入,燃起灯,里面的情景更是落实了他的预感,案几侧翻、书籍毛笔散落一地一兄长定是出事了!
来不及多思考,蓝忘机三步并作两步,直跨过地上散落的东西往内室去,掀开床帐,蓝曦臣双目紧闭地蜷缩在床上,面色苍白,双手因为握的太过用力,指尖都嵌入掌心,点点红痕印在锦被上。
蓝忘机大脑中一片空白,屏着呼吸去探脉,好在蓝曦臣虽然脉搏微弱紊乱,却清晰地在指尖下跳动,蓝忘机急促喘过两口气,才像是-下子重新活了过来。
发出两道传讯符,蓝忘机半蹲在床边,第一次恨自己没有好好习过医术,才会如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兄长痛苦虚弱,更恨自己对兄长不够关心,兄长如此情况,他却半点不知。
蓝忘机心中惶然,握着蓝曦臣的手贴在颊侧,手掌尚温热柔软,勉强叫自己不至于崩溃,却依然红了眼眶。
蓝锦到时看到的正是这般情景,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做安抚。
蓝锦——蓝三长老忘机。
蓝湛——蓝忘机锦姑姑,救兄长、求你救救他.....
蓝忘机抬头看向来人,-开口,声音并不似.平常的清亮,反而带着些暗哑的哭腔,茫然恐惧,无限哀求。
蓝锦——蓝三长老你放心,我先给他看看,不会有事的。
蓝忘机愣愣起身,就站在旁侧,目光还在蓝曦臣身上一瞬也没有挪开。
蓝锦探了会儿脉,蹙着眉吩咐蓝忘机。
蓝锦——蓝三长老忘机,你把曦臣扶好,我看看他的腺体。
蓝忘机自然听命,长发拨开,掩在下面的腺体不再是娇嫩的粉色,而是深的近乎艳红,甚至变大了将近三分之一。
蓝锦观察了一会儿,却是松了一口气,虽是情况不好,但终究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蓝锦让蓝忘机将蓝曦臣放下了。
蓝湛——蓝忘机锦姑姑,兄长他……
蓝启仁三长老,曦臣怎么样了?
蓝锦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蓝启仁道。
蓝锦——蓝三长老出去说吧。
蓝锦和蓝启仁先抬步往外,蓝忘机回头看了一眼蓝曦臣,深吸一口气跟上。
到外室坐下,蓝锦才道。
蓝锦——蓝三长老那药的副作用已经开爆发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曦臣的雨露期都会频繁爆发,时间不定,信香也会不受控制,要再有一-次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当务之急,必须立刻、马上停止服用药物,我才好给他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