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显然一怔:“我何曾琢磨过这些?”
简短两字,仿佛涵盖了夫妇间所有的暧昧情趣,尚无经验的铮铮硬汉,脸色也难掩地泛红。
凌被他咬了几口,内唇似还破了些皮,说话都疼:“我不信,你可记得三公主说,你们从小就是玩伴,你可没少顾着她。”
凌不疑舒了一口气:“小时候,我常来宫里,不过是多见了几次面,说过些话,我不曾记得自己有多顾着她,不仅是她,天下所有的女子,我都没有多看两眼。”
他入宫的大部分时间,不是与皇子们一同学习,便是听从皇帝皇后的教导,从未顾及儿女私情。
凌信他,但还是心怀警惕。
“那你对骆济通有何看法?我听闻,当年皇后也有意将她许配给你。”
凌不疑斩钉截铁地否定道:“绝无此事,皇后从未向我提及。”
“你若真无意,那她主仆二人为何对你如此执念?皇后生辰宴上你也看到了,春笤若是没有她家娘子的授意,又如何堂而皇之地诬陷我?”
关于骆济通,凌心里非常的不痛快。
她与三公主,五公主那样与她正面冲突不同,谁知道她冷不丁从哪里横插一杠。
若非提前有了准备,她栽在这对主仆手中是迟早的事。
当然,她们二人不过宫中地位卑微之人,真正调查起来,很快便露出马脚。
倘若没有宫中的约束,骆济通的阴狠将无法估量,这个对手若能尽早根除便是万幸了。
然而骆济通太狡猾,折了春笤保了自己周全,今后她还得格外小心才是。
凌不疑郑重道:“我与她本不熟,这回她的罪行我已然牢记在心,该怎么处置我自有分寸,或者,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一并罚上。”
说这句话时,他的眸子里闪着狠戾的光,与那天打到御史台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凌心里像被熨石抹平了般舒坦,但咧开唇角刚想笑时,鼻子却一阵痒痒的。
凌不疑眼见着小新妇的神情从舒缓到质疑,而后眉宇紧蹙,鼻头轻颤,眼眶也红了几分,仔细瞧,眼底还浮起莹莹一层水雾。
那神情分明是要哭的前兆。
他慌了,搂着腰就哄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少商,嫋嫋!”
哪只下一秒,她眼睛一闭,抱着他的胳膊,冲着他侧面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又响又猛,连驾车的车夫都被吓住了,在前头询问:“少主公,出什么事了,要停车吗?”
第一个喷嚏结束却还没完,凌鼻子始终痒痒的,一句话说不出,又连着打了近十个才无力地瘫在他的胳膊上。
凌不疑大喊:“不用停,快些去程府。”
转身将小新妇搂在了怀里,问道:“嫋嫋,你这是感冒了?”
凌怏怏地抽了抽鼻子,果然进出气都困难起来,说话声也瓮声瓮气的:“好像是……感冒了。”
凌不疑一把抓起身旁的大氅将她包裹起来,瞧她蔫蔫的模样,心疼坏了。
“怎么好端端的感冒了?难道是那晚在镜心湖受了凉?”
“那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阿嚏!”凌缩在男人的怀里,好不舒服,就是鼻子堵着让人心塞。
凌不疑也不敢再问了,心焦地望着车外,连声催促着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