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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入夏，晚上也有些闷热，我穿着单薄的襦裙坐在榻上翻动着手中拿着的《南华经》。

“娘娘，皇上来我们宫了。”

流玉兴致昂扬的跑进来向我说道。

顾庭绍撩起珠帘从外头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坐榻的另一边，顺手捞起矮桌上我喝过的茶杯一股脑的全喝下去，然后坐到矮桌的另一侧。

他身上的酒味呛人，我忍不住的皱了下眉。

我本想站起身来再去拿个杯子出来，顺便吩咐流玉让下面的宫人赶紧做碗醒酒汤来。可谁知，我刚想从他面前经过时，他便将手伸出将我往他的怀中揽。

脚瞬时间腾空，身子没了重心我不免只能握住他的手臂。

顾庭绍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摩挲着。

我僵硬的坐在他的腿上，不敢乱动。

“臣妾给陛下倒水。”我率先发声，身体不安分的扭动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

“好好坐着。”话罢，他又将我搂的更紧。顾庭绍看上去很累，眉头拧在一起。

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瑶瑶，不要厌恶朕好不好？”他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呼出的热气打在我的耳尖上。

耳尖发痒，我忍不住把头偏过，顾庭绍却又把我的头掰过让我与他四目相对。

我轻笑，“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臣妾怎敢对您不敬？”

“瑶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和乔玉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我绝对对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酒醉的缘故，他讲话磕磕绊绊的。可即使如此，我也听见他用了“我”，而不是“朕”。

“瑶瑶，江南富庶，乔家是江南巡抚免不了贪些油水。乔玉入宫，我会让乔家一金一银都吐出来。”

我顿住。

原来乔玉不止与我眉眼相似，命运也如此相似。

可乔玉他爹贪了钱是查出来的事实，我爹却是被杀鸡儆猴。

我许久没有回应，顾庭绍又找我搭话，“瑶瑶”“瑶瑶”的叫。

瑶瑶二字是从前在东宫他唤的。如今听来，意义不尽相同。

我捧着顾庭绍的脸，“您是皇上，您唤自己为朕，不是我。”

他的眼里充满迷离，仿佛听不清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趁着他的呆愣，我转身挣脱出他的双臂。

殿门未关，虽是夏天可晚上的凉风吹得我一颤。

我走到殿内摆放杂物的柜子前取了一只白瓷杯，放到矮桌上斟了一杯茶递给顾庭绍。

“茶叶是西湖龙井，不是皇上平时喝惯了的九曲红梅，还请皇上不要介意。”

顾庭绍将杯子接过，“无妨，凉茶解渴。”

这时醒酒汤也呈了上来，流玉将醒酒汤放到矮桌上就退了下去。

屋内的氛围十分沉闷，我和顾庭绍没有人开口说话。我自顾自的翻开没看完的《南华经》，一边喝茶一边翻页。

是顾庭绍率先打破了寂静。

“瑶瑶，过来。”

我抬头望了他一眼，一碗醒酒汤将他浇醒，眸子里也恢复了往日的光亮。

我顺从的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陛下唤臣妾何事？”

他只是牵起我的手，认真的看着我，“瑶瑶，不要不爱朕了，好不好？”

我莞尔一笑。

“皇上，这世上没有人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