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养媳

荀彧走到玄关处，从里面拿出鞋来换上准备出门“阿冶，我去躺医院看望我妈。”

林冶正坐在沙发上翻阅纸质，他合上手里的书。

“我陪你。”

他直起身，拿着钥匙径直朝门口走去。

“嗯。我妈病情时好时坏的，可能会吓到你，让你见笑了。”

荀彧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林冶看着他，心里顿时有些酸涩，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他哥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扛过来的“不，现在你不是一个人扛着了，你还有我。”

荀彧生来就倔强，不管是小时候的那次翻墙还是现在许下的诺言，他都说到做到的。可是时间越久，他以往的影子就越来越模糊了，模糊到林冶都快忘了他那活泼开朗的童年到底是什么样子。

荀彧与他不同，他本身就生活在阳光里。

以至于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人带来如沐春风的感觉。

林冶有些酸涩，他想知道错失他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从我妈跟我爸离婚后，情绪就有些失控，再加上日语日累的疾病。就……”他顿了几秒，接着说“就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她有时候甚至都会忘记我是谁，病情加重时就会变得特别极端，但医生说她最近病情稳定下来了，慢慢记得起事情了，也会想起我，我想见见她。”

十年前见到阿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可如今却……林冶叹了口气。

他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市中心人民医院。

荀彧走到前台，从包里拿出病例单递给护士。

“护士，306病房家属。”

“登记完了，去吧。”

护士递给他一张批准单，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荀彧带着沉重的心情推开了半掩的门，踏进了那间病房。

他敲了敲门“妈，我来看你了。”

荀岚正坐在病床上，听到门口的动静，她直起身看了一眼“小荀啊，你来啦。”

“嗯，我还带了……男”他顿住了，继而改口道“同学。”

荀岚仔细打量了他儿子身后的人一番，好像在哪见过，有点面熟“这位是？”

林冶走上前去，搀扶起坐在床沿的荀岚。

“阿姨，我是林冶，小时候你见过的。”

荀岚一拍脑门，猛的一激灵”瞧我这记性，小时候就白白净净的，你是小荀的女朋友吧。”

她又接着说“我小时候就可稀罕你了，小荀要是找到一个像你这么白净又有能力的女朋友，就好了。”她拍了拍旁边的林冶笑了笑。

“妈……林冶是男生。”

荀彧尴尬地愣在原地。

“我知道啊，你小时候不是说要把小冶当童养媳吗？”

一时之间，荀彧石化在原地，解释不清了。“……”

他一度怀疑他妈是来拆他台的，偏偏她儿子记不起来，她儿子小时候的糗事可劲儿往外说。

林冶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童养媳？”

“emmm……小时候觉得你很漂亮，就……想着把你当童养媳。那都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了。”

荀彧扭过头去不敢再直视她，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含混地只能听得清个大概。

不过林冶全听见了。

“我的好哥哥。”

林冶阴沉着脸，露出一抹商标似的微笑。

荀彧慌张地拉过林冶“那什么，妈我跟阿冶先回去了。给您买的礼物就放在桌上了，您记得吃，我们下次再来看你哈。”

荀岚看着他手足无的地样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诶，这孩子。”

荀彧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指关节因为心虚紧捏着衣角“别当真，那个……我妈乱讲的。”

“嗯好啊，哥哥。回去再好好的算——账——”

林冶把尾音拉得很长，心里生出一丝邪念。

“不了吧，我错了。”荀彧求饶道。

林冶拉起他的手，把他往卫生间里拽。随着“啪”的一声，门被彻底地反锁了。

荀彧红着脸，被对方抵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你干嘛……”

隔间的位置很小，最多能挤下两个人，他们的呼吸声在狭隘的空间里彼此交缠着。

因为空间限制的原因，荀彧只能任由林冶将他压在隔板上，“哥哥，看着我。”

荀彧转过头去，对上的是林冶居高临下的目光“我错了还不行吗，放过我吧。”

他的膝盖抵在荀彧两腿中间，一只手将他死死摁在隔板上，另一只手透过空隙伸进他哥的衬衣里面。

荀彧的眼睛瞬间被水雾渗透，面色温润地“唔……”了一声。

“我错了，阿冶。”

荀彧细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眼睛蒙上了一层雾，色诱可餐。

“叫我什么，我想听那个。”

荀彧双眼迷离地看着他，暧昧气息笼罩着隔间“什么。”

林冶得寸进尺地用力掐了他一下，凑到他耳边故意压低声线，“装傻。”

他的声音又轻又让人头皮发麻，耳朵就像被人咬了一口似的，荀彧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略带哭腔的嗓音，又轻又软“老公……”

“我在，童养媳。”

他喜欢荀彧，也喜欢捉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