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疼啊

蒋君涵“好疼啊……”

女孩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抬起，指尖朝着那张冷峻的脸缓缓靠近，却在半途无力地停住。

男人怀里的她身体不住地战栗，封景煜下意识地按住她的胸口试图止血，然而血液依旧顺着他的指缝不断地往外涌，染红了他的手掌。

蒋君涵“封景煜，我……不想……死……”

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她的手臂一软，整个人便瘫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秦川“少爷，你没事吧？”

秦川匆忙跑了过来，手中紧握着武器，目光扫视四周确认安全。然而当他看清封景煜怀里昏迷不醒的女孩时，脚步猛地一顿，神情变得错愕而复杂。

秦川“这……”

封景煜“去医院。”

简短一句话落下，封景煜将女孩小心抱起，迈步朝车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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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医院。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刺目地亮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小时过去，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封景涵坐在走廊长椅上，双肘撑膝，双手交握掩面，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你就是封景煜？”

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他愣住了片刻，因为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可以确定从未见过这个女孩，更谈不上任何交集，可她却能准确喊出他的名字。就在他思索她是敌是友的时候，她冲上前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理清头绪。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生命的消失，他并非第一次见证。但此刻，面对这个陌生的女孩，他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尤其是那句带着颤音的“我不想死”，让他心底泛起波澜。他并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但如果她真的救了他，那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她活下来。

秦川“少爷。”

秦川从门外走进来，神色略显紧张。他低声道，“查到了吗？”

秦川摇了摇头，看着封景煜欲言又止的表情，刚准备开口补充些什么，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封景煜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

封景煜“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手术很成功，不过危险期还没过，今晚最关键。”

短短几句话后，医生交代完毕，随后推着病人进入ICU病房。

秦川“少爷，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秦川劝道，语气中藏着些许担忧。

封景煜“不用，你回去吧。”

封景煜冷冷瞥了他一眼，目光坚定得让人没办法再争辩。秦川叹了一声，识趣地离开了。

夜渐渐深了，ICU外只剩下封景煜一人。他靠在椅背上，眼底透着疲惫和一丝焦虑。熬了一整晚后，他的黑眼圈越发明显，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凌厉。

清晨，医生再次检查完状况，转身看向封景煜。

医生“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了。”

封景煜“她什么时候会醒？”

封景煜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医生“如果恢复得好，明天可能会醒。但如果意志力不足，也可能一直昏迷下去。”

封景煜“你的意思是……”

他皱了皱眉，语气隐隐透出不耐烦。

医生“植物人状态。”

这两个字像一块石头砸进湖水，激起层层涟漪。封景煜愣了一下，目光微暗，似乎有什么情绪在他胸口搅动。就在此时，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他拿出电话，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父亲打来的。接通之前，他对医生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先离开。

封远航“煜儿，你没事吧？”

听筒那边传来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封父正在瑞士，与商界合作伙伴洽谈重要事务。由于几天前的退婚风波，他气愤之下直接坐飞机避开了封景煜，如今得知儿子身处险境，第一时间联系过来。

封景煜“我没事……”

他的回答简短而冷淡，但想到那个受伤的女孩，停顿片刻后最终没有多说。

封远航“我马上回国。”

封景煜“不用，我能处理好。”

嗓音里掺杂了一丝疏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封远航迟疑了一会儿，最终妥协。

封远航“查到对方身份了吗？”

封景煜“暂时还没有，但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挂断电话后，封景煜抬头，正看到秦川匆匆赶来。

封景煜“怎么样了？”

秦川“还是没线索。”

秦川垂下头，显得有些沮丧。“不过，傅少应该很快就到。”

封景煜“嗯。”

回应轻描淡写，却难掩其中的复杂情绪。

早餐摆在旁边，封景煜随意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剩下的食物被推向一旁。

当天下午，女孩被转进高级病房。然而到了深夜，她突然发起高烧。护士们忙前忙后进行物理降温，同时输液控制病情。封景煜守在床旁，一整晚未曾合眼，双眼布满红血丝，却始终未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