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成为季家人

自从景沉在季家住下，家里那叫一个热闹。

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身边都会粘着一个甜甜叫着“哥哥”的小可爱。

这天两人在客厅看着动画片，安绵绵难得看得认真，景沉抬头看了一眼，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出现了心疼。

来的这些日子，他知道看着圆滚滚的小姑娘，其实身体很差，生病的时候会疼得全身无力，躺在床上像个破碎的洋娃娃让人心疼不已。

这五年，安绵绵几乎没有出过家门，就连上学都是请的家教。

“哥哥，你去过游乐场吗？”

“没有。”

“那里好玩吗？”

“不知道。”

安绵绵往沙发有人的一旁凑近了些。

“哥哥，我们去游乐场好不好？”

视线撞上对方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眼神，景沉想也不想的点点头。

“哥哥，有你真好。”

安绵绵的小脑袋在景沉手臂上蹭啊蹭，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后者脸颊染上一片赤色，却也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

晚上，原本安静的季宅此时鸡飞狗跳。

季正宇和安一心守在一张藕粉色的大床旁，女人的眼泪就没干过。

可是他们什么都帮不了，不能替她抗下疼痛，更没能治好她。

床上的安绵绵眉头紧皱，小嘴苍白，手指紧紧拽着被子，极力和疼痛抵抗着。

“哥哥…绵绵…好疼，好疼好疼…”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安绵绵断断续续开始喊疼。

站在最远处的景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就清冷的小脸更加严肃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安绵绵发病。

她应该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向阳，永远笑颜如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景沉走到床边，伸出小手一边理顺绵绵的头发，一边安慰她。

“很快就不疼了，绵绵再坚持一会，乖。”

“哥哥…要抱抱。”

声音柔软，却不同以往撒娇时候的轻松。

犹豫了两秒，景沉脱掉鞋爬上床，侧身躺在绵绵身边，连着被子把她抱在手臂里。

八岁小孩的手臂不够长，只能勾到安绵绵的后背。

小手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打着节拍，生疏却连贯。

一旁的季正宇和安一心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在景沉和药物的作用下，安绵绵总算睡着了，只是抓在手中的被子变成了景沉的手臂。

“景沉，今晚就麻烦你陪绵绵了。”

两口子看女儿睡着都不放手的样子，干脆先开口，接着快速走出房间，生怕身后的人不答应。

“老公，你有没有发现，景沉对绵绵好像格外有耐心。”

虽是询问，语气相当的肯定。

“马上要开学了，你说要不要送景沉去学校呢？虽然有家教，但是绵绵的进度要慢很多，那孩子那么聪明，可别把他耽误了。”

平时两个孩子的功课都是季正宇安排的，她也是偶尔听见家庭教师提起才知道，原来他们捡了个天才回家。

按家教的说法，总结起来就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举一反三。

“没想到我的宝贝还关心这些事情，那正好我有件事跟你商量，过来。”

说着季正宇一把拉过安一心坐在自己腿上。

“我在想，绵绵也不小了，我们总不能一直把她圈在家里，那样她会错失太多美好，所以…”

“所以你想把绵绵也送去学校，对不对？”

“我老婆真聪明。”

季正宇在外和在家完全是两个人，面对安一心，被外界冠以“笑面杀神”的人只剩下“笑面”而已。

“那景沉的户口怎么办？”

关于景沉的身世，安一心略知一二。

这些日子，全家人没有刻意提起，景沉似乎也没有主动找他们说起。

现在要考虑上学，有些问题就该解决了。

“明天我找景沉谈谈。”

自从调查清楚，他们私下就商量好了，只要景沉愿意就收养他。

自然，他们也是有私心的。

……

第二天一早，安绵绵恢复了往日的生龙活虎，有景沉的陪伴更是忘了头一晚的难受。

和安绵绵吃完早饭，景沉就被季正宇叫进了书房。

“景沉，我和阿姨打算送你去学校。”

季正宇开门见山，把对方的惊讶收尽眼底。

“家里有老师。”

只是一瞬，景沉沉着应答。

“老师说你需要接受更系统全面的教育。”

“不用，我可以自学。”

看着对面倔强的小孩，季正宇使出了杀手锏。

“我们打算把绵绵也送去上学。”

景沉突地抬起头，来不及收起多余的表情。

“可是…绵绵的身体…”

“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接受提议，虽然我们有私心，对你对绵绵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

沉默在男人和男孩间蔓延开。

最后一颗小小的脑袋坚定的点了点。

三天后，景沉有了姓，季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