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边界的狂风中,那雪下得很大,也很美,仿佛置身于西西伯利亚平原的冰雪幻梦。一行人顶着飘飘扬扬的大雪艰难前行。
景很美,景中之人却无暇欣赏。
那行人的衣服都很单薄,只有为首的那位青年裹着一块雪狐披风。其余人尚还好好的,青年却是咳个不停。
他顶着风雪走得很慢,队伍中却没人敢超过他,青年近乎病态的肤色活脱脱就像是一位即刻便会倒下的病入膏肓之人,在这皑皑白雪中更添了几分羸弱之感。
然而,与之不符的是他那头及颈的中长发,水蓝色的头发好像有生命般在寒风中肆意地摇曳着,与这白得透人的飞雪格格不入,又好似在与飞雪共舞。 就像它主人将他所以的生命全给了它。
“戒备!”瞭望塔上的哨兵见这群异国人对不远处的地界仿若视而不见,而是径直走向军营。
即便只有这少的可怜的半队之人,也生恐是敌人。
不需要有人坐镇,军营中自有秩序。
一时间,大量的士兵从军营中涌跃而出。
“诸位,有何贵干?”卫兵长语气冰冷的将长刀架在蓝发青年的脖颈上,刀器上渗出的寒光将青年那雪白的脖颈映得毫无血色。
那青年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那锋利的长刀危挟着自己。
“劳驾,我们是来拜访贵朝的瑞典使者,可否在您这借宿一晚?”青年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像这泠泠寒风中的一缕浩渺神音。
卫兵长打量着青年一行,许久。
看得出来,青年的身份不俗,无论是他的举止言谈,还是他的衣着打扮,都透着这一信息。
“有证明你身份的信物吗?”卫兵长开了口,但架在青年脖子上的刀却丝毫不松,很快,青年的脖颈就被锋利的刀尖划出了一条血痕。青年身后的人们立马躁动了起来,他好像被这躁动的惊呼声吵到了,微抬起手意示他们安静。
“御赐玉佩,算么?”青年对架在脖颈上的刀不以为然,他接过随从递来的玉佩,正面朝上提起,拿到了卫兵长的眼前。
那玉上,招摇的雕着一本在冰蓝色火焰下燃烧的奇异卷轴,蛮狠的霸占了整块玉面。也就是那玉的一颗小小的附珠上才刻着皇上的专属御赐篆章。
不过那位在三年前就已经…………
卫兵长叹了口气,将架在青年脖子上的长刀撤了,摆了摆手,命令身后的卫兵们都退下,给众人让开了前行的道路。他道:“尊敬的使者大人,请随小人去见将军吧。”
“嗯”青年淡淡的回应了卫兵长,他吩咐随从小心收好玉佩后,带领着他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队伍缓慢地走进了军营。
卫兵长没看见的是,那随从在收玉佩时,落出了玉佩的背面,那上面雕了很好看的两个字:龙曜。
青年瞥了随从一眼,装作不在意般的转身离开只剩下小随从一人在那儿吓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