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
路垚往小了说,上海有三分之二的店,左上角都画着一枝小小的红梅
路垚我之前以为是做牌子人的签名,现在才知道是咱姐的产业
白景卿不不不
白景卿你们如果有急事要联系我,一定要找艳丽的梅花,或者认得这个牌子的
白幼宁姐你想多了,我跟路垚都胆子小,异国他乡不会惹事的
白景卿把东西放在路垚手里
路垚景卿,不到关键时候我不会动这个牌子的
乔楚生好了好了
乔楚生别整得好像生死攸关一样
乔楚生哈维侯爵的案子,能不能破了
路垚能能能,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路垚很急吗
乔楚生这回英国人的军舰没有什么理由不到港了
乔楚生你要是再不破案,那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路垚行,那我勉为其难再干最后一票,通知安德森到侯爵府上会合
路垚我当场收拾这个杂碎
白景卿啧啧啧
白景卿有人撑腰是不一样了啊
路垚那你还不能让我炫耀炫耀
白景卿随便炫,我不拦着你
*
侯爵府上,黄璐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笔直,安德森坐在黄璐的右手边,很是有英国人的范儿
路垚侯爵的病历我都看完了
路垚这次爆炸真正的起因是幽门梗阻
“什么”黄璐声音又轻又飘渺
路垚侯爵的胃粘膜,大量的纤维化,形成了瘢痕性狭窄,造成了幽门梗阻
路垚简单来说呢,幽门梗阻的病人胃部溶物很难进入十二指肠,它的粪便很难排出体外
路垚之前你给我看了侯爵的起居注,术前,他已经一周没有排便了
听着路垚的解释,黄璐的眼睛转了又转
乔楚生那,不得憋死啊
白景卿这不没憋死,炸死了嘛
路垚对,由于他患有幽门梗阻,所以他的胃部积累了很多天的食物残渣,一直在他体内发酵甲烷
路垚手术室未必被撑大变薄,切开了小口之后,体内的甲烷喷射出来,喷中了酒精灯引燃
路垚从而引起了爆炸
“可是之前,我并不知道他有这个病啊!”黄璐解释到。
路垚因为侯爵的病历是伪造的,我看病历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词,Tumour,也就是肿瘤
路垚这个时候我突然起了疑心,英语跟德语同属于西日耳曼语,二者有很多单词拼法是一样的,但也有不一样了
路垚比如说这个Tumor,巴泽尔毕业于哥廷根大学,跟我认识的很多德国医生一样,即便是英文病历,他也会写成tumor
路垚可是病历上的Tumour并没有笔误,这就让我意识到,这个病例的执笔者并不是巴泽尔
路垚后来我让幼宁去医院调查,发现侯爵得的是胃部的恶性肿瘤,即便手术也难逃一死,连医院都要劝他保守治疗,免得吃苦
白景卿可是你作为病患家属,却建议他专院做手术,你是巴不得他不死吧?
“我只是不想放弃,白小姐你有爱你的乔探长,你不懂我们底层人有了微小靠山不想他离开的心情”
白景卿哈,你算底层人?
路垚不不不,你只是不希望他病死而已,这份保险金太大了,你舍不得放弃它
“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就等于白说”
白景卿你看他像是说完的样子吗?
路垚根据胃镜记录,侯爵并不会患上幽门梗阻,真正的元凶,是这瓶药
路垚举起了一个药瓶,晃了晃
白景卿这是什么,扔给我看看
乔楚生别扔,我给你拿过来
路垚听话的把药瓶递给乔楚生,乔楚生接过拿给白景卿
路垚虽然标签已经被撕了,但是我从瓶底的标识,在上海静安的慈济药房,找到了购药记录
白景卿看了半天这个药瓶,试探的打开盖子把药倒出来一粒,还想伸舌头舔一口,被乔楚生及时挡住
乔楚生你要干嘛
白景卿我看看我猜得对不对
乔楚生那你问他啊,他不是知道吗
乔楚生你还敢到出来一粒尝尝
白景卿三土,这药是治哮喘的吗?它里面是不是有异丙托溴氨
路垚对
路垚这是一种刚进口到上海的新药,购药人的签名是王嘉佳,笔记跟那份假病例上一模一样,,随后,我又从您毕业的圣乔治大学调取了您当年的作业三份的字迹一模一样
“那又能说明什么”
白景卿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路垚这种药是治哮喘的,主要成分异丙托溴铵,平喘,无毒,但是有副作用
路垚会降低胃的运动性,长期使用就会造成幽门梗阻
黄璐轻笑一声反驳路垚“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白景卿你之前不是在圣乔治大学担任校长助理?
“那又怎么了,谁规定我不能做圣乔治大学的助理吗?”
路垚我查过了,你的专业是医学,主修方向是营养学,术前两周你假托医嘱,让侯爵使用了大量的腐竹,鸡蛋,牛奶之类的高蛋白食物
路垚加重了他的积食,然后你又以家属的身份做了术前调查,谎称侯爵排便顺利
路垚但如果真的是这样,案发现场,就不会满屋子都是侯爵的粪便了
路垚你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亲手酿造了这起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