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青以为这场“队长大型双标现场”会持续到天荒地老，而那两个木头队友永远也开不了窍时，事情出现了突破性或者说，爆炸性的进展。
这天下午，趁着许墨单独出去购物的空档，秦霄一脸严肃地将王虎、赵辉、李青三人召集到了小会议室。
三人看他这罕见的郑重模样，还以为俱乐部出了什么大事，或是即将到来的比赛他们会遇到很强劲的对手，立刻正襟危坐，全神贯注。
秦霄清了清嗓子，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目光扫过三位队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三人立刻屏住呼吸，严阵以待。
秦霄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以一种讨论战术般的严谨口吻问道：“你们觉得，如果我现在向许墨表白，成功的几率大概有几成？”
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辉的嘴巴张成了“O”型，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神呆滞，仿佛CPU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干烧了。王虎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神失去了焦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表白”两个字在颅内疯狂循环。
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李青，也猛地瞪大了眼睛，镜片后的瞳孔地震。他猜到了老大对许墨有意思，但他没想到，这位行动力超群的队长，居然能如此直球、如此不加掩饰地把这个问题摆到台面上来讨论！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牌啊！
秦霄看着眼前三尊瞬间石化的雕像，不悦地皱了皱眉：“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是很认真地在征求你们的意见。”他顿了顿，目光在三张写满“震撼我妈”的脸上扫过，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低声道：“……算了，问你们也是白问。你们连恋爱都没谈过，能给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李青从震惊中率先回过神来。然而，回过神的第一反应不是回答成功率，而是一个至关重要、却被所有人，包括看似计划周全的秦霄都忽略了的根本性问题，脱口而出：“等等，老大！你……你确定许墨他也喜欢男人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精准的静默咒，瞬间击中了秦霄。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扶着眼镜框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那双总是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茫然”和“后知后觉的恐慌”的情绪。
很明显，在他那份详尽无比的“追求作战计划书”里，他考虑了天时、地利、方法和自己的心意，却独独……漏算了最关键的一环——对方的性向。
“老大，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许墨他……”李青扶了扶眼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客观，“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嗯，喜欢同性的迹象。至少，我暂时没看出来。”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秦霄那双瞬间黯淡下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我觉得，这件事你得慎重考虑。毕竟……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连现在这样的队友关系都很难维持。”
话音落下，李青的镜片后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他很快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那细微的情绪波动也被瞬间压回了最深处。
秦霄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李青的这番话钉住了。那份精心制作的“作战计划”，那满心的期待，在“性向”这个最基础、却也最无法掌控的变量面前，瞬间变得如同沙堡般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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