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里很冷。萧瑟的寒风席卷着细碎的沙漂向天空,夹杂着丝丝凛冽在人们的脸颊上肆意挥霍,留下些挥之不去的凉意。
丁程鑫披着低调的墨色风衣,帽檐和领口严严实实地遮住那张近乎妖孽般精致的脸。
——压抑而沉默。
高高在上的丁总极少出门。走到哪里不是令人前扑后继地想要靠近,排面大的很。
如今身边却反常地十分冷清,连空气中的尘土都似乎没了往日的恭维,变得杂乱碍事。
强大的心理素质正被流言蜚语压迫。
纵使对这一切早有预料,但当他身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心腹的下属和好友果断抛弃他而去的时候,接二连三的背叛依然带着种物是人非的挫败感令原本高傲的他难以呼吸。
看似落魄的玫瑰在夜雨中摇曳,忍辱负重地承受着他追求脱胎换骨的代价。
剔透的水珠狠狠打上花叶。
丁程鑫迈进了那个所有自视清高之人都鄙夷的污秽之地。
人影绰绰,纸醉金迷。那个无数人抛弃了尊严玷污了身体的地方。
他姣好的眉头在目光触及到那无比熟悉的建筑时不由紧锁,接着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运气是真背。
马嘉祺居然偏偏选在这里。
会碰上他那个最执拗不过的弟弟。
贺峻霖那个兔崽子,与他同母异父。一姓之差生活便是天壤之别。
丁程鑫在顶顶有名的丁氏家族出生,不费吹灰之力便是锦衣玉食的尊贵生活。 而贺峻霖却是在世界的最低点卑微辗转。
不学无术的同学用“奇异”的烟酒将好奇的他引诱上不归路。
自此掉进钱眼。
卑微地仅有最后一份良知守住身体的干净。
丁程鑫和他关系并不是很好。身份的悬殊竟也让这别扭的血缘关系日益稀薄。
微妙的气氛无法改变。
贺峻霖……哥?
果不其然。在他想要借着夜色仓皇隐进门后灰暗的阴影中时贺峻霖认出了他。
丁程鑫……
丁程鑫缓缓回过头,耳畔那一声仿佛犹未消散的称呼,质感似乎如月色般暗哑朦胧,甚至带有些迎合他人的顺从。
黑发红唇,腰窄腿长。眼前的贺儿被身上雪白的衬衫和隐隐显露出的紫色砂衣衬的宛如神明一般。
极其符合图谋不轨之人的审美。
许久未见,丁程鑫在这样漂亮的弟弟面前一时哽住,望着他堕落却如天使般好看的外表只觉空气更加凝固。
他也听说了传闻。
他将可以看到自己这个所谓无比矜贵的哥哥从枝头坠落,和他一同跌入淤泥。
身败名裂之时,谁都浑身长满了刺。
丁程鑫来看我笑话?
在多次的伤害下丁程鑫早已是千疮百孔,又怎么还敢奢望这个孤僻的弟弟不会对他百般嘲讽。
愚、昧。
贺峻霖在那一刹那显的极其平静。他几乎是无可察觉地对着这个倔强的哥哥轻叹一声,眸光中竟晃过些分明的怜悯和动容。
他在下一瞬便将人随手拽进间黑暗的卧房。
……?!
小气球私设如山。
小气球勿上升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