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回忆

船开了

送行的人却仍站在岸边

直到船远去

连桅杆也瞧不见了

……船上……

江绾言倚着船上的扶手

只一步

便要直生生入了那江里去了

铜绿（江绾言丫鬟）小姐！

铜绿（江绾言丫鬟）莫要再向那儿去了

江绾言铜绿，

江绾言我又不犯傻

江绾言只想吹吹风

铜绿有些急

想拉江绾言却又少了半个胆子

铜绿（江绾言丫鬟）小姐，我去做桂花糕好不好？

江绾言手拉着栏杆

身子往船板上仰

边说道

江绾言那东西甜的紧

铜绿（江绾言丫鬟）小姐，只要你莫再往后靠了，我就给你做葡萄饮！

闻言，江绾言直起了身子

江绾言可我还想吹吹风

铜绿（江绾言丫鬟）小姐，其实桅杆这也有风

顿了顿，又道

铜绿（江绾言丫鬟）小姐，只要你来桅杆这儿吹风，我就给你做酱泼肉

江绾言看向铜绿

江绾言酱泼肉？

铜绿（江绾言丫鬟）是我学的新菜式

铜绿（江绾言丫鬟）酱泼肉以猪肉为主要材料，烹饪以酱菜为主。此菜菜色棕红，肉质松软，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鲜咸适口，佐酒下饭两宜

江绾言正好当晚饭了

江绾言做来尝尝

铜绿（江绾言丫鬟）是

铜绿一应，江绾言就乖乖坐在桅杆旁了

坐了好一会儿

只觉得有些冷

头也发晕

便往船舱走

雪青（江绾言丫鬟）小姐怎的步子如此虚浮

半路便撞见了端着葡萄饮来寻江绾言的雪青

江绾言船行的久了，脑子便有些发晕

江绾言你那可有治这头晕之疾的药

江绾言接过葡萄饮一饮而尽

头脑略微有些清明

小姐先回房中歇息

雪青（江绾言丫鬟）奴婢将杯子送回伙房，便来为您把脉

江绾言往房间走，雪青往伙房去

半晌

雪青来把完脉就去煎药了

江绾言躺在床上

意识渐渐模糊

……梦里……

宋芩（江绾言表姐）好绾绾，我来带你回家了

那时的江绾言不过五岁

坐在江府后门的门槛上，低声啜泣

‘江绾言’抬头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妙龄少女

江绾言（少时）你是谁？

那少女蹲下

拿出帕子

为‘江绾言’试去了挂在脸上的泪珠

宋芩（江绾言表姐）我是从江南来的

宋芩（江绾言表姐）你的表姐

宋芩（江绾言表姐）宋芩

十六岁江绾言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江绾言阿姐！

江绾言站在宋芩旁边

拥不住她的阿姐

她的阿姐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江绾言阿姐，你看看我，好不好？

五岁的‘江绾言’扑向宋芩

江绾言（少时）阿姐！

江绾言挡在宋芩身后

宋芩站稳了

抱住了五岁的她

十六岁的江绾言重重地摔在地上

背后的衣裳磨破

渗出了丝丝血迹

但

江绾言我的阿姐没有再摔倒了

江绾言从地上爬起

渗在地上的丝丝血迹却化作红雾消散了

江绾言呆呆地望着她的阿姐

不复一言

江绾言（少时）阿姐，我没有母亲了……

宋芩轻柔地拍打着江绾言的后背

可宋芩体弱，又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抱住五岁的江绾言呢？

江绾言她当时定是在强撑吧！……

江绾言想到

宋芩（江绾言表姐）绾绾乖

宋芩（江绾言表姐）我们和韫姑姑一起回江南，好不好？

江绾言（少时）回江南，就可以不用再见卢氏了吗？

宋芩（江绾言表姐）回江南，你就是自在的了

江绾言闭上了眼

不愿在回忆五岁之前的时光

可那一幕幕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