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学霸和学渣

——鬼面疮事件隔天·清晨·古玩铺——

王富贵“小哥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真出去做贼了啊？”

王富贵擦拭着存放古玩的货架，一边擦，一边不时回头往店内茶桌上，那个正一手支着脑袋合着眼养神的青年那出声询问道:

王富贵“对了，忘了问你了，昨儿个金爷找你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甚至都没见你回来。”

86号“鬼面疮。”

青年依旧是合着眼的，但却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回应了王富贵。

王富贵“鬼面疮？这玩意儿和斗里的美人面是一类东西吧？”

王富贵“都是同类蛊虫的话，哎，那不是拿贝母喂喂就能解决嘛～”

——伪科普时间——

美人面。

墓主人生前豢养的一种蛊虫，能寻隙进入人体皮肤，从而在人身上长出一张人脸，是美是丑不做定论，其实没什么杀伤力，只不过长着丑面的那种看着唬人些，用贝母研磨成粉喝下便可杀死皮下的此类蛊虫。

早些年的时候王富贵有幸见过，曾被自己老爹提点。

——科普时间结束——

少年张启山“王叔，那东西既然唤作鬼面疮，自然是与你说的美人面不同。”

柜台边正在写课业的小张启山忽得出声道。

86号“美人面是良性蛊虫。”

86号“并不伤人。”

青年依旧闭目，但发话道。

86号“鬼面疮是恶咒，是无法捉摸的炁。”

86号“中者，唯有剜肉焚疮自保。”

或许是王富贵第一次听青年说这么多话，所以好奇得把手里活儿先放了放，随后拉出了张凳子坐在了青年对面，开口道:

王富贵“哎，小哥儿，你这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啊。”

王富贵“哦～我知道了，你这是讲给小山小兄弟听得吧！”

王富贵“但是我还有个问题啊，这气…是指毒气吗？”

青年睁眼，认真的望着一脸好奇的眼前人，开口道:

86号“怨气。”

王富贵“啥？怨气？这玩意儿能让人生疮？那咱们下个墓不都得中招吗？？”

王富贵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说法。

要知道，这说起来，地下可到处都是怨气。

可这么些年来他也没遇到过这种什么鬼面疮的情况。

少年张启山“《淮南子·外篇·万毕术》中曾提过一种魂器，便是从前那些术士专门用来炼制怨气，储存怨气的。”

少年张启山“兄长…这，是否就是那鬼面疮的由来？”

小张启山想起早年间父亲曾与自己讲的那些奇闻，有些不确定得开口，询问道。

86号“不错。”

86号“鬼面疮由魂器承载。”

86号“魂器亦是大凶之物，不可轻易触碰。”

青年回答道。

王富贵“金爷家里出内鬼了？这不和尚打伞无法无天啊！！？”

王富贵“小哥儿！那金爷没事吧？？看昨天那个下人着急忙慌儿的来请你的样…不会是金爷中招了吧？！那可不成，小哥儿，咱金爷可不能出事儿！”

王富贵一拍桌，眉一横，表情立即变得凶悍了起来，仿佛这姓金的是他爹一样，下一秒如果他能得知这事儿是谁干的就能去咬下对方二两肉一般。

86号“……”

青年就这样盯着他，半晌没吱声。

王富贵“那啥…小哥儿，不是凶你，你别误会，别误会啊！”

王富贵“我这不是想替金爷鸣不平嘛…”

王富贵意识到了自己的过激行为后赶忙道歉，但嘴上依旧不停:

王富贵“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这缺德事儿，我肯定得上去削丫二两肉！”

小张启山憋笑，而青年则是淡定得端起桌上的热茶，背过了身望向窗外的景色，不再去瞧王富贵这个没头脑了。

王富贵“哎哎，小哥儿，你转过去干啥？”

王富贵不解青年的举动，但一旁柜台那儿的小张启山则是心下了然，随后放下课业，开口道:

少年张启山“王叔，要不咱俩去后院过过招？”

王富贵“成啊！走着～”

王富贵“让你王叔给你展示一下什么叫威猛！就以我这身手，吊打阴金爷的人肯定不成问题！”

王富贵叮嘱了下青年，随后就跟着小张启山往铺子外走去:

王富贵“小哥儿！你帮我看着会儿铺子，我和小兄弟过会儿就回！”

待王富贵和小张启山走后没一会儿，铺子里走进了一位少年。

是张家亲信中那位名唤小千的少年。

少年是抱着一顶玄色大氅进的门。

砖块(张小千)“师兄！”

轻柔得将手中的玄色大氅替坐在桌前的青年从一侧仔细披上，温言道:

砖块(张小千)“师兄你且再休息会，我来看着铺子，有事会唤你的。”

青年垂眸，似乎是默认了这句话，很快便转过身于茶桌上支起了条手臂，合眼休憩了起来。

那股淡淡的，让人很是熟悉的冷香味儿不断钻入少年的鼻腔内，使得少年的心不禁又揪了揪。

他的过往他们一概不知，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不明，不善言辞的人，却用自己最真实的行动，渐渐得走进了他们所有人的内心。

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二道光，让他们不至于沦落成一具具死尸或是一个个乞儿。

他对他们的爱护，与他们对他的尊敬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个正比，形成了一段无形的，无法割舍的纽带。

神明啊，永远都是这般不食烟火，却又似是那尘世中的那万千烟火，照亮了不知谁的世界。

尹伯均“嘶…这天儿怎么突然飘起雪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