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0）

文帝看着程止递交的奏报，又联想起了凌不疑与合德那档子事儿，故意在凌不疑面前夸赞合德。

文帝“房屋损坏百余九，死伤近百，短短几日之间，修复屋舍二十余户……嗯，不错！看来这个程止还是有点本事的。”

凌不疑面无表情站在殿堂里，没有丝毫的表示。文帝见此，来劲了，与曹长侍一唱一和，今天还非得探出个一二不可。

文帝“朕看着这奏报里还提起了何家女娘，这何家女娘不错啊，长得标志还能干，就是不知婚配与否啊？”

其他“陛下，何将军有两个女儿，一个早已定亲，还有一个小女儿尚未婚配。”

文帝“尚未婚配啊！那正好啊，这般好的女娘就该是皇家的 。让朕看看把她许配给朕的哪个皇子好……诶！朕看着三皇子就不错！”

凌不疑手指动了动，再也待不住了，上前一步。

凌不疑“陛下，程老县令携子孙共同殉城而亡，忠义无双，是否追封嘉奖！”

文帝佯装犹豫，又看向凌不疑。

文帝“对，朕正有此意。朕打算命人去骅县宣读这个追封圣旨，只是这个人选嘛……曹长侍你……”

凌不疑“陛下，臣敬重程老县令为人，愿前往传召！”

文帝“你？可是你这终日奔波的，身体哪吃得消。”

凌不疑“子晟无碍！”

文帝自然明白凌不疑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借传诏之名见那何家女娘嘛！

文帝“好好好，那你就去吧！哎呀，年轻啊，就是好，精力充沛！”

——————————————

停灵数日，凌不疑奉旨主持丧礼。

凌不疑“制诏骅县县令程世成，感念其广善大义，与生民恩众，名施于后世……特追封二等关内侯。”

程止作为新县令代接圣旨，全城百姓当街跪拜垂泪送柩。

凌不疑扶起合德，见合德神情恍惚，出声询问缘由。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让合德想起，自己与姐姐被卖到阳阿公主府上做歌舞伎的日子。想起自己与姐姐在宫外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那段往事。

那段合德与姐姐共同度过的不堪回首的岁月。

赵合德“乱世凶年，人命如草芥，最难得的是患难中的真情，宛如星光点点，虽不耀眼却也明亮。”

凌不疑闻言，轻抚合德发髻，温声宽慰。

凌不疑“乱世之中，人命如刍狗，有人各安天命，却总有人愿持守责任，守护这来之不易的真情。”

————————————————

皇甫仪听闻程止一家在赴任途中遇险，极其担忧桑舜华安危，当即赶赴骅县。袁慎心里挂念着合德，遂与他一同前往。

只是，皇甫仪风尘仆仆赶来，见到了程止对桑舜华温柔体贴、呵护备至的场景，望而退却，决定打道回府。

袁慎“夫子，不去见一面吗？”

其他“我贸然过去，只会徒增笑话，还是不见为好。”

其他“你呢？作何打算？”

袁慎远远望着凌不疑与合德相处的一幕，心下苦涩不已。他自然是想见合德的，但是合德呢？她想见他吗？

皇甫仪见此，叹息一声。

其他“想见就去见，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莫与夫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