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美杜莎其实也没打算揽住他——别的不论,玟小六现在已经“卖”给了相柳,虽说不算自愿,但说出去的承诺就是泼出去的水。
所以此刻美杜莎看戏的心思更多。
甚至直到相柳听见声音,带着玟小六出来之后,美杜莎也只是让义军们守住门口,对这突然出现的家伙并没有过多阻拦。
“美杜莎,怎么回事?”
谁知道,此刻的美杜莎就好像是上班摸鱼被老板抓到现行,相柳这一句话给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相当的默契,但相柳分明不是这么想的。
相柳就是故意想要把事情摊到明面上来说。
可恶。
扬了扬脑袋,分明能分出那个突然闯入的人在哪,美杜莎也只是闭眼甩锅,“坏消息,有人闯进来了,好消息,一个人来的。”
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
玟小六现在背上还残留刚刚被鞭笞的伤痕,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腹诽美杜莎的措辞。
但他不曾想过,对于一个躲在深山里的部队来说,有人闯进来确实是坏消息,而对面只有一个人…也的确是好消息。
而那闯入军营的人看见了玟小六,一改刚才的温和单纯,一脸的坚毅,“我要带他走。”
很好,来了不自报家门就算了,上来就是提要求,不是他凭什么啊?
美杜莎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你谁啊?”
语气极其尖锐,明显的不怀好意。
同时鼻尖耸立,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稍稍靠近了些味道的来源,在玟小六的眼里,就好像是美杜莎因为视觉不好所以依靠嗅觉在分辨人在哪一样。
原来是狐狸啊…
大抵是本题同为兽类的警觉,美杜莎立马意识到,对面的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名字,但种族已经非常明显——名字可以改,性别可以变,但唯有本体,是无法变更的。
已经分辨出来人的种族,美杜莎便更加肆无忌惮——他一个被记录在话本子里,近乎与天地同寿的蛇妖,会怕一只毛都没长齐的狐狸?
说出去也不怕被同族笑话。
而玟小六虽然可能实力不济,但看颜色这门课一定是修了满分的好学生,发现相柳和美杜莎都纷纷不说话,周身气场更是沉淀到他都觉得有些阴郁,当即膝盖一软原地下跪,笑容里都带着些许讨好,
“大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大概是这句话取悦到相柳了吧,后者只是淡淡挥了挥手,让义军往后撤了两步,给两位让出了些位置。
那狐狸倒是把玟小六的命看得极重,刚一蹲下便动用灵力给玟小六治伤,玟小六苍白的脸色也因此稍稍有些回复,但耳边依旧是美杜莎的阴阳怪气,
“单枪匹马就敢来,还能这么精准得找到这里,为了我们的安全…”
“你别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人!”
…啊?
美杜莎还在过戏瘾,没想到玟小六完全没看出来他只是单纯在看乐子,过于激烈滑稽的反应差点让美杜莎接不上戏,甚至就连相柳的嘴角都上扬了一个像素格。
美杜莎:家人们谁懂啊,发出今天第一声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