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被柯梓澜插科打诨影响了氛围,但该是滕梓荆的难,他一点没忘。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刺杀朝廷命官,所谓的证人,甚至不是郭家的人,而是那对夫妇。
对此,范闲不做评判,只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恨他们吗?”
“谁?郭保坤吗?”滕梓荆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情,“礼部尚书之子高高在上,我能活着已经是苟且了,我还敢恨?”
范闲却摇摇头,“那对夫妇?”
“归属鉴查院之后,我确实有偷偷找过他们,我真的很想狠狠地打他们一顿来发泄我心中的愤怒,”说起那对夫妇,滕梓荆更是无处寻恨,“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尚书府让他们去作证,他们能怎么办?”
“自此以后我就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黑白,只有贵贱。”
“我当时就想,带着自己的妻儿离开京都,不为人知度过一生就好。”
听到这儿,范闲也算是明白了,“所以你借我之手假死,不想留在鉴查院。”
“我回过家,我的家被搬空了,家人不知所踪,我一个死人的身份我没有办法去查,而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们。”
滕梓荆的眼睛很亮,亮到几乎要闪瞎别人的眼,里面充斥着的尽是些不屈服和对范闲的希冀。
范闲却不急着作答,“所以这就是你一定要找鉴查院卷宗的理由。”
“我家人的踪迹,鉴查院一定有记录,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他们,我这条命,是你的。”
柯梓澜一听,嗯?有活儿!“那你应该问我啊,鉴查院的事情,还有我不敢做的?”
“你放心,明天,就明天,我去找一趟王启年,让他帮忙调个案卷,”说着突然一顿,“几号卷来着?”
滕梓荆马上接上,“丁字五三四号文卷。”
“丁字的啊…那更方便,”柯梓澜思考着,一边摩挲着下巴,转而又拍了拍范闲,“对了,那个什么,范闲,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范闲一愣,“啊?我去干嘛?”
“带你认认门啊,去三处,给师兄师弟们瞧瞧,”少年扬了个头,“啊,虽然对于你来说,那都是师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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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要帮滕梓荆找案卷,但事实上是范思辙先有了约,于是,柯梓澜想也不想,就腆着个脸跟范闲一块儿去了。
不过他已经和范思辙说好了,他的那份单算,不会坑到范思辙的钱——不然这个人形计算器怕是要当场撒泼。
特别是,到了一石居。
当然,当包括范闲三兄妹和柯梓澜四个人正准备进门之前,居然有人凑过来,用一种若是换个字可能就直接沦为违禁产物的语气,
“书要吗?禁书~”
“嗯~这话听着亲切大姐你还卖盘吗?”
范闲现代人DNA瞬间动了,看得柯梓澜差点没忍住笑,“…你要不要看看那是什么书?”
“有这么神吗?”范闲半信半疑从卖书的那人手里将书接了过来,刚看第一眼就震惊了,“…红楼?”
“这本红楼啊,乃是真真正正的奇书,坊间刚流传,一卷八两,概不还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