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面露犹豫地看着怀中安静睡觉的小女儿。
难道,嫋嫋丢到家中,连小女儿都不得养在身边?可近来军中人心不稳,小女儿身体孱弱受不得边关苦,而且小女儿离不得人,只让血亲照料,旁人近不身。
“元漪……”程始刚进军帐便看到这样一副模样。
“夫君……”看到程始眼中的泪便再也忍不住落下。
程始紧紧抱住萧元漪仿佛这样就能给怀中人安慰。
“将军,婠婠遣人送回都城交由君姑照顾吧。”不知过了多久,萧元漪才出声。
“元漪,我知你心中难受,我写信定会告诉阿母好好照顾婠婠。”程始一脸愧疚地看着怀中一脸脆弱的萧元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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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这个好吃,你也吃!”程少商吃得满嘴油,也不忘给程妤丢一个鸡腿。
“阿姊,吃,婠婠看阿姊吃得开心,婠婠就开心。”少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少商。
“唔,也不知婠婠这般小女娘会便宜了哪家儿郎。”呜,我那娇娇软软的妹妹,嗯,鸡腿真好吃!
“那婠婠便不嫁人,一直陪着阿姊。”
一旁的莲房笑出了声,“女公子,等你遇到意中人便不会再这样了。”
“即便是有了意中人也是阿姊第一。”
程妤一脸傻乎乎地看着程少商。
“当然,阿妹也是第一。”程少商笑得一脸开心。
“嘭嘭嘭”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在外响起让屋内的三人瞬间警觉了起来。
“该不会病死在里面了吧!”
“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病死!”
“都跟你们说了两位娘子就是被你们丢在庄子里才重病的,现在身子未好,怎……”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媪给打断了,“走不得也得走,还有半月家主便要归来,现下,别说她们是病了,就是死了,也得跟我回去。”
“四娘子,五娘子,想必这些时日也没吃过什么热食了吧,我今天做了不少吃食过来,吃完了好上路。”老媪施舍般的语气也不知是在怜悯谁。
程妤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眼底的阴翳。
该死的老媪……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大了,掩饰好屋内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莲房就出去拿了那个食盒。
“这,”手中食盒被夺走,老媪不屑地说,“瞧这点出息。”
屋内
程少商看着这些食物,紧紧抿着唇,抱了抱程妤“婠婠,阿父,阿母回来了,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再受欺负了。”
看着这些食物,也不知是对谁说。
“等家主和女君回来了,两位娘子就不会再受苦了,定会为两位娘子做主。”
“但愿吧。”程少商目光幽幽,这些年来她一直偷偷地给阿父阿母写信,可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回信,阿妹与我都被抛弃。
可是,不是还有些虚无缥缈的希望不是吗?
程妤轻轻地扯了一下程少商的袖子,“阿姊,别难过,婠婠保护阿姊。”
程少商揉了揉妹妹软软的小脸蛋,“嗯,婠婠保护阿姊。”
不过一会儿外面就有传来催促的声音。
程少商在莲房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管妇不知在外面大喊了什么,便撞了进来,只不过……
看着眼前糟粕满身的李管妇,程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阿姊,果真聪慧过人!
我家阿姊真棒!
“这是故意害我是不是!”
程妤眼中闪过一起厌烦,果真是不知好歹的刁奴,快了,马上送你见阎王。
程少商跟程妤互相搀扶地地走出来。
程少商一脸虚弱地说着。
“李管妇,怕是忘了,前几日我命莲房去告知二叔母,说这屋里虫蚁太多住不得人,二叔母说我是来此处思过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就命我准备了这些草木灰。我方才听了李管妇敲门,正是怕草木灰熏着你,才赶紧让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谁知道你不知礼数贸然闯进来,你这是让小辈,难做啊!”
阿姊真棒!
程妤双眼放光地看着程少商。
感受到妹妹炙热的眼光的程少商悄悄红了耳朵。
妹妹真热情!
李管妇起身还不让周围的人来扶,怒气冲冲地看着姊妹二人,想骂什么却也没说出声,阴阳怪气了两句便让她们上车。
不对,李管妇为什么这么急着让她们离开。
程少商若有所思地看着心虚的李管妇,直到上车的时候才解了惑。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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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
葛氏不安地来回走动,绕着程家老太太心烦。
“你一天天瞎转悠什么。”
“我这一大早心里不安,君姑,不会出什么事吧。”
“去去去,我家大郎战功赫赫眼瞅着快回来了,你别瞎说。”
“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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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管妇真会享受,”莲房嫌弃地闻着马车中的酸臭味。
“不是李管妇。”
“那是谁?”
“这可是男人味。”程少商嫌弃地把垫子扔出去,扶着妹妹坐到了主位上。
“婠婠莫怕,阿姊保护你。”
程妤脸色苍白,四肢无力软趴趴地靠在程少商身上。
不知为何每日有哪些吃食,但第二天便会虚弱不堪。
只是阿姊不说那她便不知。
“嗯,阿姊真好。”
程妤的声音慢慢弱了下去,眼皮沉重地合上。
程少商怜爱地看着妹妹,她一定会找到世上最好的医师治好妹妹的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