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暴雨将至

“那我们就先走了。”听见了柳程一叫住柳莲二，幸村精市点了点头，有他压阵，其他人都不敢说什么——而且他们确实没什么不可说的话题，毕竟柳莲二和柳程一关系很好这一点他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只不过是调侃柳程一又给柳莲二开小灶而已，但是部长既然不想让他们说话，他们也只好咽了回去——特指想控诉柳程一和柳莲二这两个家长的切原赤也。仁王雅治给了柳莲二一个奇怪的眼神，被动接收了仁王雅治的眼神的柳莲二不明所以，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不懂也罢。

“差点又忘了把东西给你了。”柳程一随手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手机在桌子上滑出去很远，完完全全是被迁怒了，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两块玉佩。两块玉是对称的，整体形状纤细修长，弧度圆润柔和，呈现出微微透着蓝的冰一般的颜色。“你随便拿一个吧。给我这个东西的人你应该认识，月见泽无，仁王君的……饲养员？”

柳莲二点了点头，心里想起之前的那本书和上面G.T的签名。这段时间他又陆陆续续的从柳程一那里借了好几本书，不过也只另发现了一处签名而已。“月见桑也算是我的老师。”

“就是他给我的这两块玉，还特意交代要给你一个。”桌子上的手机再次响起，柳程一有些烦躁的挂断电话，明明一副很不想再接到电话的样子，却并没有直接拉黑。“莲二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要一直带在身上哦。”柳程一觉得，既然都给了自己和柳莲二了，那能让月见泽无转了性子的仁王雅治肯定也会有，毕竟月见泽无这个人冷心冷情却又很护短——虽然柳程一有时候怀疑是不是单纯就是月见泽无的控制欲发作，自己的东西被外人碰了会感觉自己被挑衅了。虽说这东西很难得到，月见泽无不可能给网球部每个人都准备一份——先不说凭他冷淡的性子有没有把其他人放在心上，话说回来，月见泽无不会因为“只给了仁王雅治而没有给别人”就让仁王雅治一直把东西藏起来。柳莲二平时一直有注意收集数据，仁王雅治一直带着一块玉的事情不会被细心的柳莲二忽略。就算他不明白有什么意义，自己这么一说他肯定也会有点思路，那么就不会不把这块玉放心上。

而柳莲二确实是知道一些。柳程一不知道的是不仅仁王雅治，还有幸村精市和柳生比吕士身上都带着这种玉。而且不同于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是当成项链带在胸前，柳生比吕士的玉是一枚戒指，除了比赛就没摘下来过，每次别人提到时他的脸色都有点……古怪。三个人只有在实在不能配带饰品的情况下才会暂且离身片刻，几乎所有剩下的时间都带着自己的玉。柳莲二一直觉得这与里可能有什么玄机，但是他收集数据是为了打网球，又不是为了八卦，这种私事一向守礼的他也无意探寻。现在柳程一这么几乎是明示他，柳莲二隐隐有了点思路，但是具体的还是不明白。

柳莲二不知道这个玉有什么用，但是他相信无论是月见泽无还是柳程一都不会有什么坏心思，而且两个人都是他很好的老师，也不必拘泥于价格上，于是便立刻从盒子里拿出来了一块玉。

“好了，就这些。回去准备考试吧。要是好奇可以考完试之后来找我。”柳程一久违的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糖，放到了柳莲二的衣袋里。“考试加油。”

被“扫地出门”的柳莲二看着捏了捏自己口袋里的糖，突然意识到除了和柳程一刚见面的那几天，也就是柳程一刚离开自己的国家来到霓虹的时候之外，他的身上就再也没有带着糖了。现在竟然又开始随身带着糖了吗？

柳莲二看着被关上的门，好像要隔着门板看透里面的人一样。

网球部的人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又是一片安静。柳程一拿起剩下的那块玉，摩挲着温润滑腻的表面，酸酸甜甜的草莓酸奶味本应该能让人心情变好的。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柳程一的心情突然就不那么糟糕了。等了一会，这才接起电话。

“姑姑。”

“程一啊。”听筒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几个学生找我有事。”柳程一看着阴沉沉的、只有与地面交接的地方才有一点白线的天空，黑色的眸子也是阴沉沉的。“姑姑您还是要说那件事吗？”

“别说姑姑多事。知道你不缺钱，但是那些本来就是她该给你的，凭什么不要回来。当年你父母分开的时候你还小，现在好不容易长大了，她哪怕是不把所有的抚养费都给你，也该给你一笔钱……”柳程一面上在笑，笑意却不入眼底。当时柳程一的父母分开时虽然不算闹得难看，但是两方家长都看不上对方，长辈们在柳程一面前说对方的坏话，而他本人在外婆家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不愧是那种人的孩子”，好像柳程一身上也有什么罪一样。曾经的夫妻也总在柳程一面前将自己与对方对比，通过踩低对方来让柳程一觉得自己更好，或许更是用来满足自己。柳程一的姑姑一手联系了柳程一的母亲来霓虹看他，目的就是从自从柳程一九岁回到父亲家之后就再没联系过他一次也没出过一分钱的那位女士口袋里掏出钱来——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且不可否认的是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使得她想看对方难堪的样子。虽然不耐烦这种事情，但是这位长辈当初对柳程一真的很好，他也就耐着性子听着。而且，如果说要阻拦这件事的话……指尖敲了敲桌子，他心里明白没有人会听他的话。说到底他的母亲会答应也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多年不见又能有什么感情。“……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柳程一极有耐心的听着自己的姑姑说完，然后才说自己要去监考，结束了通话。挂断电话，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剥开糖纸，送入口中，冰凉的薄荷味被嚼碎。血缘真是种期末的存在，它不能把人和人联系的无比紧密，但是当它成为累赘时想彻底切断也不那么容易。毕竟在其他人眼里，这条血脉永远存在。

用力捏了捏眉心，柳程一再次看向窗外。一切的物体表面都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白——下暴雨了。

作者这些真的都是现实里发生的事……主人公当时甚至才是一个初中生【有经过允许提起】。

作者早上需要用手机上课，中午才码完。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