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用魔法打败魔法

送走了柳莲二之后柳程一就给柳莲二的手机发了个消息。自以为这么细心周到一定会让柳莲二意识到他是个成熟可靠的成年人的柳程一满意拍手，去冰箱里拿出一盒冰淇淋。

这叫以毒攻毒——胃还在疼的柳程一面对扑面而来的冷气时犹豫一瞬，然后振振有词的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的拿出一大盒冰淇淋，然后关好冰箱，回到自己的小沙发上。冰淇淋绵密清甜，巧克力酱微苦，里面加了阿华田碎，嚼起来沙沙作响。柳程一抛弃了勺子，用苏打饼干挖着吃，吃冰淇淋的同时还吃了一袋饼干，让柳程一有理由不做晚饭了。

既然不做晚饭了……柳程一的视线移向冰箱。

柳莲二回到家里之后才有空翻看柳程一给他的书。一共三本，除了一本有关诗文鉴赏的书比较厚之外剩下的两本都很薄，一本是记录了一些杂文，另一本是英文的小说。三本书上都有批注，日文中文和英文夹杂着，还有一些是他认不出的语言，而且也不是同一个人的笔迹。柳莲二看着两种笔迹都很眼熟，其中的有一些应该是柳程一写的，至于另一个人柳莲二还没有认出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柳莲二开始给柳程一回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并感谢柳程一借的书。想了又想，柳莲二最后还是添了一句让柳程一不要乱吃东西，好好吃晚饭。

这边的柳程一收到消息后丝毫不慌，自动把晚饭归档到“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然后抱起了自己的正牌晚餐——冰淇淋，认真的回复了柳莲二，让他不要担心。

【操心太多老的快呦～】

柳莲二看着这个荡漾的波浪线，一点也放心不下。打开笔记本计算一下，数据更是让他完全不能相信柳程一。

柳程一会反着来的概率是98.53%。

“莲二，要下来吃饭了。”

柳莲二也没有办法，自己在家，也管不了柳程一。收了手机，便先下楼吃饭了。吃完饭后柳莲二没有像以往一样整理一些不太有价值的资料，而是先看从柳程一那里借来的书。

那本诗文鉴赏里的文字都很风雅，既有遥寄身心的的山光野趣又有洞见现世的深刻苦涩，不拘国家，各种不同文化的碰撞反而为其增色许多。柳莲二不觉看得入迷，染上了岁月赋予的淡黄的书页和隐隐的熏香味也让一个爱书之人更能全心投入进去。

Demain, dès l'aube, à l'heure où blanchit la campagne,

Je partirai. Vois-tu, je sais que tu m'attends.

柳莲二能看出来这是法文，只不过他并不通法语，但是书上的批注都很好，对诗句的理解的内容对他来说很有帮助，柳莲二有很多观点都与这些前辈一致，而旁边引出的短句也都很有意思，虽然不都是诗文，也会有一些名言甚至是台词，又或者是一些带着一点粗俗的乡野俚语，但是合上原文来看也总是很有趣，如果不能明白的话可以说是一种遗憾，幸好写下这行批注的人还在下面写了日文。

“明天，破晓时分……”

柳莲二的注意力渐渐不在内容上了。这个笔迹的主人写的大多都是外语，很少写日文，所以柳莲二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熟悉。

上面的签名是G.T，GetsukennTakumu，月见泽无。

在立海大网球部里，对月见泽无的字迹最熟悉的除了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就是他了。作为立海大的军师，月见泽无写的训练计划他经常会看到，每天都要对着那张纸来研究，以达到最好的效果。因为书上之前看到的都是外语的原因，柳莲二一时间没认出来，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地方的书写习惯很熟悉，但是日文一出来他就立刻发现了。

柳老师认识月见老师吗？因为月见泽无对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很有好感的原因，他经常教两人一些东西，并不仅仅局限于网球，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自觉受益良多，对月见泽无的称呼有时是随着众人叫教练，有时则是叫月见老师，比正牌学生幸村精市要疏远一点，但是与其他人比起来则亲近很多。柳莲二在笔记本里记下这件事，但是他并没有打算提起，无论是对柳程一还是其他人。

不过这样看来柳老师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月见老师了。想起之前去月见泽无的家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堪比书屋的书房，柳莲二倒是不觉得奇怪月见泽无会送柳程一那么多书了，要真算起来那些书可能都没有月见泽无藏书的零头。

柳程一吃了冰淇淋之后胃竟然不那么疼了。备完了课，柳程一洗完澡，正缩在床上一边回国内朋友的消息一边听BBC。意识到这一点的柳程一突然灵光一现——既然以毒攻毒管用，那为什么不能用魔法打败魔法呢！

昨晚做了一整晚噩梦的柳程一爬了起来。柳莲二还没给他切原赤也之前的那些试卷，柳程一也知道，第一点自然是因为他今天身体不舒服，第二点是柳莲二不好意思再麻烦自己了。但是——

“沉没成本”早就说明白了，投入越多就越舍不得放弃，柳程一都已经投入了一整晚的睡眠了，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不要小看一晚上的睡眠，柳程一为了白天空闲的时候能睡好特意给自己弄出来一个休息区，足以证明睡眠质量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了。而且他已经吃了柳莲二的早饭，虽然付钱了吧……但是柳莲二又不是开餐厅的，之所以能给自己做早饭都是因为切原赤也的关系，而柳程一不是想吃两天就算了——当初说好了一个月！

“只要把切原赤也的成绩提上去，我就不算输。”柳程一打开了电脑，开始编写题目。

切原赤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