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溯洄

十五年前。

威廉•科里站在莱茵河旁，这是和组织的人交换情报的地点。

一辆保时捷356A停靠在道路旁，威廉微微眯了眯眼，是他们吗？

一个银色的长发男人走出来，刘海遮住他的眼睛，身后跟着一个戴墨镜的人。

“Brandy，东西带来了吗？”琴酒问。

威廉递给琴酒一个黑皮箱子，“我要的东西呢？”

他看见琴酒咧嘴笑了笑，在一瞬间，琴酒从口袋中掏出一把枪，威廉知道自己躲不开子弹，随后，枪声响起，鲜血染红了莱茵河。

琴酒熄灭香烟，“这就是卧底的下场。”

伏特加打开黑色的箱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啧，”琴酒将箱子扔进莱茵河，“早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啊。”

“打平了。”

十五年前，正值组织清理卧底的时候，Brandy，Scotch Whisky，Rye相继丧命，卧底计划遭到重创。

“莱茵。”克里斯蒂•简将年幼的莱茵抱到桌旁，她调试了一下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录像，“仔细看。”

莱茵歪头想了想，指着录像中的一个人，说：“这个是爸爸。”

“嗯，他在等一个人。”克里斯蒂突然伤心地哭了起来，泪水滴在莱茵的金色短发上，“—一个会杀了他的人……”

莱茵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掉入莱茵河，她问：“爸爸怎么了？”

“死了！”

“什么叫‘死了’？”

“死了就是没有了，你父亲不存在了！”她伤心地坐回椅子上，“我都告诉他别去，他还是过去了……”

“那他去哪里了？”

莱茵将录像调到最后一秒，她看到一个金发蓝眼，小麦色皮肤的人朝这里撇了一眼，又离开了。

十五年前。

“零君，”景光背着吉他，对身边的金发少年说，“别总是绷着脸嘛，好不容易警校放假，还有，你不是挺喜欢莱茵河的吗？”

降谷敷衍地嗯了一声，撇头看向莱茵河。

她像罗讷河一样迅速敏捷，像卢瓦尔河一样雄浑宽阔，像缪斯河一样峭壁夹岸，像塞纳河一样迂回曲折，像台伯河一样历史悠久，像多瑙河一样庄严高贵，像尼罗河一样神秘莫测，像美洲的河流一样金光闪闪，像亚洲的河流一样蕴涵着寓言与幽灵……

一声枪响，降谷和景光本能反应奔向案发现场。

他们看到一个人跌入莱茵河，溅起阵阵涟漪，染红了半片河水。

降谷四下看了看，没有人……？

他瞥见了一辆白色兰博基尼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一个金发绿眼的人一脸震惊地看着莱茵河—以及落河的那个人。

“为什么，会这样……？”克里斯蒂瞪大眼看着威廉被银色长发的男人杀死。刚刚听到他们在讲日语，那个人是日本人？

十五年前。

莱茵一家因为威廉的工作，刚刚来到德国。

克里斯蒂替威廉整理好行李，昨晚半夜他接了个电话，今天就要出发去莱茵河吗？

她知道威廉是谁。

黑衣组织的一员，FBI的一员，卧底成员的一员。

“不会是陷阱吗？”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笑着回答：“是陷阱也要去啊。”

“爸爸，你又要出门吗？”

“嗯，”威廉蹲下来拍了拍莱茵的头，“爸爸要去工作了。”

“是什么工作啊？”

“等你长大了才能告诉你哦。”威廉苦笑了一下，“又要离开阳光了呢。”

“莱茵，你先回房间吧。”克里斯蒂说。

她目送着威廉离去的身影，突然内心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出事。

所以她借用了朋友家的车，一路开到莱茵河旁，结果却看到—威廉的死亡。

她将这个仇恨记在心底。

“莱茵，你知道为什么你叫这个名字吗？”

年幼的莱茵抬起她漂亮的眼睛，摇了摇头。

“因为……”克里斯蒂握着莱茵的手，“你父亲就是在莱茵河旁被杀死。”

“永远不要忘记，在日本，有我们家的一个仇人。”

十五年前。

莱茵刚刚得知自己的父亲被枪杀，她再次回放那段录像，听到最后一秒金发少年旁边的人叫他

“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