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衾看着她居然没心没肺的已经睡着了。
伸出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第二天,李才疏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感觉有人轻手轻脚的给自己穿上衣服,抱着自己走了出去。
反正等李才疏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海底宫殿。
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您该出发回神界了。”
李才疏开门走了出去
负屃在看到她的时候目光一亮道“长公主殿下的衣服,很好看。”
李才疏低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是…别人送的,不好看吗?”
负屃笑着道“很好看,把长公主衬的皮肤白皙。”
李才疏被他逗笑了道“真会说话,将来一定能追到你喜欢的人。”
随后,二人并肩来到了海底宫殿的大门口。
听君和北海水君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北海水君笑着道“长公主殿下和战神,此次斩杀凶兽为为我北海解祸,感激不尽。”
说着,还弯下了腰。
李才疏急忙扶起了他道“我们二人也是听从神主的命令,为人臣子就是分内之事。”
北海水君道“神界有长公主殿下,定能绵延亘古。”
听着他的夸赞,李才疏不好意思的道“水君太过客气,今日阔别,来日再见。”
语落,点脚一跃坐在了蔷薇的背,和听君离开了北海。
7对身旁的听君,李才疏询问道“北海银茶买了吗?”
听君:“买了”
李才疏其实是有些好奇的他们两个的情况,打趣的问道“你喜欢绯衣?”
听君一愣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转过头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才疏笑道“看出来的,你对他很是宠溺。”
听君看着李才疏久久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
直到二人回到了神界的天门前,听君才再次开口道“可为什么?他感觉不出来。”
李才疏:“因为…有的时候过度宠溺,也是一种错。”
听完她说的这句话,听君很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凌霄大殿中,听君和李才疏并肩走进去“臣,拜见神主陛下。”
辰诀看着平安归来的两人很是欢喜“长公主与战神凯旋归来,快快请起。”
李才疏:“谢神主陛下”
听君:“谢神主陛下”
听君拱手道“回神主陛下,凶兽已经斩杀。”
太一神君出列询问道“不知周边海岸如何,百姓可安好。”
听到他的提问听君神色一凛道“我曾在昨夜去周边海岸巡视过,只有靠近北海的一个小渔村全村一百六十余人无一人存活,而且个个都被抽去了灵魂,但却不是凶兽所为。”
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此话,全部震惊不已。
纷纷交头接耳说道“抽取灵魂,乃是天道大忌。”
“此法不容于天,更不容于道。”
“竟然有人使用此法。”
“简直是邪恶至极。”
辰诀微声喝道“好了,闭嘴。听君,可有查出是谁所为?”
听君道“并没有”
太一神君神色悲痛的道“神主陛下,抽取灵魂此乃禁术望神主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辰诀瞧着他那副嘴脸,也不知是真的担忧此事,还是另有所图“太一神君放心,本神主定会彻查此事。”
太一:“神主陛下为民劳累,乃明主。”
站在辰诀王座之下的暮啼开口道“诸位神君,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祝神主康体安健,臣等退朝。”
终于等到退朝的李才疏既然他们全都退了下去,无奈的叹出了口气,蹲坐在地上道“他们也太罗嗦了,拐弯抹角的。”
辰诀看她如此不拘礼束“向来都如此,习惯便好。”
李才疏从地上站了起来,挥了挥手道“习惯不了,我先回长樱宫了,你和听君聊吧。”
话落,伸手施了个小法术,便消失在了凌霄宝殿之中。
见她眨眼便消失了,辰诀大手一挥带着听君和暮啼回到了无政殿。
“大殿之中人多嘴杂,无政殿中安静些。”
听君从腰上把玉葫芦解了下来“北海的凶兽是传说中的年又称为夕,这葫芦中是一位叫海治的北海之人,他把年的元神给吞了。”
暮啼接过了玉葫芦,递给了辰诀。
辰诀拿着这个玉葫芦从瓶嘴看去,只见里面有一个被红绸缎绑起来的人,不断的在挣扎着。
抬头不解道“为什么要用红绸缎把他绑起来,而不是用捆妖锁。”
听君道“年兽惧怕红色、爆竹、和烟花,所以才用红布绸把他捆起来。”
暮啼微笑道“竟然还有凶兽惧怕这三样寻常至极的东西,不知战神是从何处听闻来的?”
听君道“我原本以为此凶兽是混沌,是长公主在救人之时发现的此凶兽是年,从而告知了于我。”
暮啼:“长公主的见识,很是不斐。”
辰诀盯着手中的玉葫芦道“这人可是有什么异常?”
听君道“这人原本是不想露出马脚的,但是我们将凶兽击杀惹怒了他,他才露出原型的。”
辰诀把手中的玉葫芦扔给了听君道“那就由你来询问他,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地。”
听君接住了玉葫芦,拱手道“是,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刚回到长樱宫的李才疏,正准备伸手倒杯茶喝。
就听见院中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道“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吗?”
李才疏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走到院中,笑着道“回来啦,刚回来你就来,消息挺灵通的。”
蕴儿扑向了李才疏抱着她道“当然了姐姐已经离开了二天左右了,蕴儿听姐姐回来了,就跑了过来。”
李才疏抻手把蕴儿抱了起来道“那蕴儿来找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蕴儿伸手从怀中拿出来一个花环,戴在了李才疏的头上。
格格的笑道“姐姐龙族十天之后有一个祭祀活动,到时候所有的龙族之人都会参加,姐姐要不要去凑个热闹?”
李才疏晃了一下头上的花环,把蕴儿放了下来,不解的道“你们这里的活动为什么这么多?”
蕴儿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想了一下道“神族的所有活动,差不多都在一年中的最后两个月,所以活动非常的频繁,又被人们称为迎新月。”
噗呲笑出来的李才疏道“我说呢?刚在神界过完青露节,就在北海过了个花朝节,再过十天又是你们龙族的祭祀,全都挨在一起了。”
蕴儿抬头望着李才疏道“对啊!龙族过完祭司之后,神界过个十几日就该召开盛宴万年一度的春宴了,全都让姐姐给赶上。”
李才疏疑惑道“春宴?万年一度?”
蕴儿开心的道“对啊!蕴儿才活了几百年,还是第一次要参加春宴?”
一道声音严肃的声音传来道“小娘子,可是思成神后的女儿?”
李才疏疑惑地看去,发现竟然是一位老者面容和蔼“您是?”
老者一笑道“我是神界的大长老,来找小娘子闲聊几句。”
“嗯…您稍等一下。”
李才疏蹲下身对着蕴儿道“姐姐,还有事情要聊,今天你就先回去祭祀的时候等着姐姐,姐姐和你一起去。”
蕴儿满眼开心的道“那一言为定,蕴儿今天就先走啦,姐姐再见。”
见蕴儿走后,李才疏抬手道“不如进来喝杯茶,咱们慢慢聊。”
老者一笑,走进了房间。
李才疏也跟着走了进去,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
老者伸手拿过茶杯抿了一口道“小娘子此去北海,我忧心不已前来慰问一下。”
李才疏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咕嘟咕嘟喝了两杯,才开口道“此去北海安全异常,大长老不必担忧。”
大长老和煦一笑道“看出来了,长公主没有受任何伤。”
李才疏对他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大长老就那么盯着李才疏看,脸上还一直带着笑。
把李才疏看的心发慌,开口询问道“大长老一直这么盯着我,是觉得我骗了你?”
大长老:“没有没有,老夫只是觉得长公主神似思成神后。”
“我母亲是我母亲,我是我不一样的。”
被她逗笑的大长老,抚摸了一下他花白的胡子道“对,不一样的。”
李才疏伸手给他添了一杯茶道“大长老来寻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件小事吧。”
大长老抚摸胡子的手顿了一下道“老夫听闻长公主殿下喜爱上神檀衾,不知是真是假。”
“大长老您觉得呢?”
被反问到的大长老道“老夫觉得你不应该喜欢他,应该找一个更好的。”
李才疏“为什么,檀衾长得非常好看。”
大长老笑了一声道“长公主殿下我并没有要求你嫁给辰诀,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才疏摇头道“不太清楚”
大长老悠悠道“你的母亲曾经救过我,你的母亲走了,这份恩情就落在了你的身上。
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让你嫁给辰诀。”
听完他说的话,李才疏觉得怎么有这么多的梗?
李才疏不解“那您,为什么觉得檀衾不适合我?”
“因为老夫觉得,檀衾也许并没有很喜欢你。”
“你觉得”李才疏哧笑道“你又不是他,如何知道他有没有很喜欢我?”
见她不相信大长老道出了一件往事:“大概是一万年之前辰诀和檀衾表明了心意,两人随之在了一起。起初他们很恩爱,但是辰诀因为处处不如檀衾心中很是自卑。但是檀衾很爱他,处处包容于他忍让于他。
我们五位长老稍用计谋,便瓦解了辰诀对檀衾的信任。虽然辰诀依旧爱他,可是没有了信任又能坚持多久?
没过多久,他们的关系就进入了冰点。有一次,檀衾邀请辰诀饮酒却在酒中下了药,趁此与辰诀欢爱。”
大长老说完这句话,抬头看着李才疏见她明显的愣了一下。
笑了一下,继续开口道“此夜过后,辰诀他们之间的关系略有缓和。就这样维持到了三千年前。
我们几位长老逼迫辰诀娶了现在的神后。檀衾因此大发雷霆,与我们大战了一场斩杀了一位长老。但是他发现辰诀欺骗了他,他的大弟子死了,一夜白了发。
檀衾伤心欲绝之下跳下了堕仙台,到了人间创立了北都城。立下誓言五千年内不踏出北都城半步,若违此誓天雷五千道。
檀衾就这么一直呆在了人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必你应该也知道吧!”
听完他说的李才疏干笑了一声道“你也说了那是往事,过去了就已经过去了。”
大长老站了起来,看她强撑着的笑容道“可是你觉得,你们在一起短短一个月能抵得过他们在一起万年的岁月?”
说完,转身准备走。
却被李才疏拉拄下裙的衣摆。
大长老回头向她看去,发现她竟然跌倒在地上拉着自己。
“你这是做什么?”
李才疏抬起头笑着望着他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走出北都城,却不受天雷所劈。”
大长老闻言皱着眉头道“你这是何必?”
李才疏倔强的拉着他的裙摆站了起来道“即便他最后不喜欢我,我也要让他在心里永远记得我。”
大长老挥手拉出了自己的衣摆“没有方法?你就死心吧。”
李才疏却又拉住了他的衣袖追问道“你一定有,大长老请你…告诉我。”
“不行,”大长老坚决的道“你是思成神后的女儿,你不能出事情。”
“求你了,我第一次求人。”李才疏哭着道“我不希望他因为别人而困在那里,与我不得相见。”
“不行就是不行,你求我也没有用。”
见他不肯告诉自己,李才疏停止了哭泣。
盯着他道“偌大的神界不止你一人,你不和我说…我可以问别人。”
大长老露出了一抹笑,散发出威压道“你这是在威胁我,我不让他们说,他们谁敢说?”
“敢说的人敢说。”李才疏不俱他的威压道“普天之下总有人不惧怕于你。”
“那你就给我呆在这长樱宫,哪也别去了。”话落,抬手布下了一个结界走出了房间。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已经走到院中的大长老,回头望向她。
只见李才疏双手拿湛羽剑抵在脖子上,直中要害道“等了我二十万年,不希望因为这一件小事而身死魂消。”
“小丫头,不怕疼吗?”
李才疏脸色坚毅道“怕,但为心爱之人,不惧。”
原本静.坐在妄优阁剩余四位长老,猛然睁开了双眼瞬间都来到了长樱宫。
看见了令人震惊的一幅画面,
疑惑的看着他们的大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长老冷笑道“没看见吗?她在威胁我,拿命威胁我。”
四长老开口对着李才疏道“长公主有何要求,不如说出来听听。干嘛以死相逼?”
李才疏看他们都来到了这长樱宫,握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道“我说了,但是大长老不同意。”
三长老询问大长老道“大哥,她提出了什么要求?”
大长老道“她想要代替檀衾承受那五千道天雷,只为了他可以走出北都城。”
四人闻言皆是一惊
三长老道“长公主殿下,此法万万不行。”
李才疏用剑割向自己的脖子道“五千道天雷不一定会死,你们除了同意,就只能等我死了。”
见她的脖子出了血,
五长老开口道“大哥,不如就同意了,总不能看着她死啊!”
大长老扭头看着他道“五千道天雷于她而言等同于死。”
李才疏:“你刚才说了,不一定会死的。”
他们五人沉默了许久
最终落长老开口道“可以,五千道天雷全都劈在你身上,半死不活你确定。”
李才疏笑得流出了眼泪道“确定,多谢大长老成全。”
大长老袖子一甩,生气的道“那你明日,到妄优阁来找我们几人。”
见他们几个人消失不见,李才疏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剑砰的一声掉在了一旁。
感觉脖子火.辣辣的疼,李才疏伸手摸去,却摸到了一手血。
伸手使劲的捂着伤口,像是在惩罚自己一样,再怎么疼也不松手。
却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的想,檀衾真的是嫌弃自己的年纪小,而不是因为别的?
万年的岁月,抵得过这短短的一个月吗?
抬头看着云雾缭绕的天,喃喃自语道“怕什么李才疏?你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不要怀疑他,不要质疑他,你要相信他。檀衾不会骗你的,那是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
白云悠悠,烦恼悠悠;情感无序,深藏心中。
满脸开心的绯衣,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听君。
语气轻快地道“小白,我要的北海银茶可给我买啦!”
听君伸出手一饼茶叶出现在了手中递给了绯衣,道“你要的北海银茶,老板说了这是最好的。”
接过了茶叶,绯衣伸手拉着听君走到了殿中“你先坐一下,我给你泡一点你尝尝。”
听君见他忙上忙下给自己泡茶的绯衣,觉得非常的满足,脑中却突然想起了李才疏说的话有的时候太好也是一种错。
垂眼看着冒着热气的茶,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白,小白,小白”
绯衣疑惑的叫了他几声,看着发呆的听君,伸手拍了拍。
“嗯?”回过神的听君道“我在想一些事情,有些跑神了。”
绯衣见他回过了神伸手指着茶道“已经泡好了,你快尝尝。”
看他喝了一口,绯衣期待的问道“好喝吗?”
听君点头道“好喝”
松了一口气的绯衣,笑着道“那就行,刚才在想什么事情?”
“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不必担忧。”
“那你今天陪陪我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