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兰室——

各仙门世家的弟子，纷纷来齐，金子轩刚到门口，准备进门，魏无羡挡住金子轩，一个做作的扭腰，一转头，看着金子轩，假装不知道金子轩在自己身后。

魏无羡“金公子！请！”

金子轩一甩袖，进了雅室。

江澄踹了魏无羡一脚

江澄“进去吧你！”

各仙门弟子，回到了座位，听学开始……

蓝启仁“今日议题：若杀一人而利万民，可取否？”

蓝启仁话音刚落，课堂上传来小声的讨论声，隔几日的认题辨论是听学的固定题目，一般由一人起头，再由人来反驳起头人的观点，一直到无人可辨驳。

上次就是蓝忘机一人只言片语便让各世家弟子无话可说，也就是说，一般开头的是蓝忘机，便没什么输羸的争论了，谁料蓝启仁却看向了徐梓烟

蓝启仁“徐梓烟，你认为如何？”

魏无羡一听蓝启仁提到徐梓烟，立刻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看向徐梓烟。

徐梓烟起身作揖，方才回答

徐梓烟“学生认为不可取。”

蓝启仁慢悠悠的抚着胡子

蓝启仁“理由如何？”

徐梓烟“杀一人而利万民，若一人是善，万人是恶又该如何？”

魏无羡‘徐姑娘还真有两把刷子。’

蓝启仁点点头，目光来回望着下堂

蓝启仁“诸生有何观点，自可提出。”

兰室静默片刻，金子轩站起，作揖后才看向徐梓烟

金子轩“徐小姐此言不妥，一人对万民，古往今来，莫不是一人为恶，万民无辜。”

徐梓烟不慌不忙的说

徐梓烟“此话有理，可金公子可曾想过，这一人为恶不过是我们所想象，若抛开这个观点……一人对万民，一人生，万民死，一人死，万民生，金公子是否还保持自己的意见呢？”

金子轩略微慼眉

金子轩“若……若能以一人性命来换万人性命，此乃侠义大道可敬可佩亦可取。”

徐梓烟“金公子，怕是错了，现在是有人要杀那一人来保万人。”

金子轩“这不更是理所应当？万人性命，可比一城啊。”

堂上附和声纷纷，还有赞叹金子轩道义精神的，蓝启仁也并未阻止，而是看你们继续说下去。

徐梓烟“可在下认为，一人性命与万人性命，同重。”

这句话后，纷纷议论声更高，魏无羡却挑起一边嘴角。

金子轩“这……我不明白。”

徐梓烟“那我随便举个例子，方才金公子谈到善恶，一人为善，万民愚昧，可要为了万民去斩杀那唯一清醒的人？”

议论声渐渐停下，蓝忘机手中的笔一顿，他不需要抬头，因为他知道声音的主人在哪，却不禁随着这个仅问去想象，若真有这一天的话……

金子轩“徐小姐如何判定那一人就是善人？岂不知这古住今来的例子，皆是万人被那有权有势却心物歹毒的一人欺压……”

徐梓烟“我无法判定，只不过在这简单的一句话中，为万人而杀一人，便会有一万个为万人而杀一人，若真可取，被杀的那万人岂非如同尘埃？”

魏无羡轻笑

魏无羡“一人清醒，万人愚昧……”

这古往争议的问题，本就是没有答案，更何况蓝启仁并没有设定具体的条件。

金子轩沉默了一瞬，正当众人以为金子轩要继续反驳的时候，金子轩向徐梓烟转过身，弯下腰行一礼。

金子轩“当初的一人也成了万人，是子轩狭隘了，多谢徐小姐教诲。”

金子轩坐下后，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起身，徐梓烟的言论太大胆，也没有自信自己能比金子轩更能辨些。

蓝启仁“没有人再执反驳的观点了吗？”

徐梓烟不由得望向蓝忘机，他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好像对此事并不关心。

蓝启仁“嗯，这题嘛，从来便无非对非错，不过徐梓烟所讲着实是有些新颖，先下课吧”

等徐梓烟收拾好东西，准备和徐留青离开时，发现蓝忘机正坐在他的位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徐梓烟“蓝二公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蓝忘机“你做不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徐梓烟却能明白蓝忘机说的是上课的那件事，的确为了一个人仅对一万个人的力量，难于登天，无论善恶。

徐梓烟“那蓝二公子为何不直接反驳我呢？”

蓝忘机不答仅问

蓝忘机“你还是坚持吗？”

徐梓烟“若当真的话，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蓝忘机“若一人请醒，万人愚钝？”

徐梓烟“若是我的道，便是我的道。”

可……徐梓烟的道是什么呢？她现在却没有答案。